“殿下心系百姓疾苦,实属万民之福。”立刻有人讨好说。
“帝都经过上一年,现在总算是看不见那些到处乞讨的灾民了,去年满街乞丐,出个门都觉不安心。”身穿青蓝色锦袍,容貌与林康有几分相似的少年歪在竹榻上开口,此人是林康的堂弟墨矾的好友林白。
“满街乞丐不可怕,前两天帝都的那两桩大案子才叫可怕,都惊动了皇上。当时的场面一定很壮观吧,我听说那两个乞丐被人杀死在野外,不仅被碎尸,五脏六腑都被摘除了,被切开的地方还用线缝合上了。”眉清目秀,举止优雅的公孙霖眼望墨砚,含笑说。
阿依心脏一沉,眼眸微闪。
墨砚却仿佛没听见公孙霖的话,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闲适地品茶。墨研也只是浅浅一笑,掩唇轻嗽了两声。
“真的假的,那样残忍的手法,是仇杀吗?”林白大骇,惊问。
“不,两人都是外乡的灾民,也没与人结仇,要说唯一相同就是这两人都是窃贼,也许是某个侠盗路见不平铲奸除恶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这手法和几个月前户部给事中被杀的手法很相似,这大半年,从西边到东边陆续有不少官员莫名被杀,有的甚至在生前就被活剖开,皇上为此事大为震怒,不想现在竟蔓延到帝都来了,刑部最近不好过吧?”
“你一个正六品越骑校尉,听说的还真不少。”墨砚呵笑了声。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是作为臣子的职责,总比在其位不谋其政要好得多。”公孙霖似笑非笑。
墨砚看了他一眼,一瞬间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起来。
……墨砚和公孙霖貌似很不睦。
“听说皇上去北关县打猎了?”墨研笑晏晏地问景澄。
“啊,父皇因为日夜操劳,头疼病又犯了,多亏济世伯妙手回春,才好些又非要去北关散散,我和皇兄也劝不住,好在有济世伯随驾才稍稍安心。”
阿依一怔,先生说去北关县,原来是陪皇上打猎去了。
“今天不是林康的生辰吗,你们谈着谈着怎么又谈到政事去了,好烦。”说话的是一个身穿藕荷色斜襟锦袍的青年,手摇折扇,一双狭长的眼略显轻佻,“林康,我特地推了海棠的邀约过来,你就给我玩这些,叫两个美人来吧!“
“你想什么呢,我爷爷在家你还找我要美人,被爷爷知道非打断我的腿不可。忍忍吧小侯爷,我特地包了集秀班,让他们今晚唱个通宵。”
“我又不像你爱听戏。”
“你也不爱看集秀班的台柱小桃红吗?”
楚元眼睛一亮,问:“是那个名动帝都的集秀班台柱小桃红?”
林康笑吟吟点头。
“早听说集秀班小桃红艳色不输明月楼的海棠,今晚可要让她给我斟酒。”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毕竟人家是戏子不是红倌儿。”
于是两人开始哧哧地笑,阿依看着他们的表情终于理解了“色迷迷”的含义。
景澄对楚元这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表弟很头疼,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