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遍了半个帝都的官差终于冲进城东的密林进行地毯式搜查。
秦泊南亦带领大批秦府家丁循着直觉向树林深处搜去,他的脸色很难看,因为自身武艺不精才派了阿勋去保护,结果还是让阿依被掳走了,如今已过了半个时辰,孤男寡女,下落不明,只怕……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焦躁,从来没这么生气过,也从来没这么后悔过,如果他能安排得更缜密些,如果他当初在她提出来时坚决反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伯爷别急,解颐姑娘很聪明,即使落入坏人手里也一定有办法保护自己。”阿勋感受到他越来越阴沉的情绪,劝道。
秦泊南冷面不语。
阿依正站在树下捧着本子用小炭条刷刷记录,忽然,自背后呼啦啦涌出来许多佩刀护卫形成一个大包围圈将她包围,她吓了一跳,只听其中一人冲后面高声喊道:
“快去通报伯爷,解颐姑娘找到了!”
阿依愣了愣,下意识回头,月光下,人群中,一抹素淡的青影大步走来,不再优雅,不再从容,向来含笑的温润脸庞此时竟变得异常紧绷,那样精神高度紧张却又仿佛松了一口气的矛盾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原来他也会有这样的表情,这时的她忽然发现先生一直只有微笑这一种表情原来是件很奇怪的事。
秦泊南疾步走过来,一把揽住她的肩,手抚上她的脸颊,将她从上至下小心地打量了一遍,似乎没有异样,沉郁的心亮起些许希望,他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生怕错过一点波动,带着紧张,柔和地问:
“解颐,受伤了吗,有没有……被欺负?”
阿依忙摇头,确切地说被欺负的另有其人,她心虚地瞥了眼蜷坐在树影里,半截灵魂已经堕入地狱的沐春生……似乎做得太过火了。
“开心姑娘!”林康风似的从远处刮来,握住她的双肩将她从秦泊南手里扯离带到一边,捏着她的脸道,“总算找到你了,那个畜生呢,那个畜生哪去了?!”
“沐公子吗?那里!”阿依推开他的手,指向不远处。
墨砚和秦逸正站在树下,沐春生手脚被缚赤条条蜷成一团,裸露的皮肤上许多可怕的红肿怎么看都不像是蚊子叮的,更别提离老远就能感受到他周围那一片让人不忍直视极为悲绝的暗黑气场,离近时更见他木着眼神疯魔似的狂喃: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采/花贼采/花,花完好无损,贼却一脸被蹂/躏的惨样,这什么情况?!
林康却不管,见沐春生赤身裸体怒气勃发,过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你这个畜生,对爷的小白兔做了什么?!”
“小白兔……”阿依咬牙。
“做了什么?呵呵……”被踹倒的沐春生忽然诡异地笑起来,紧接着愤起冲他厉声吼叫,“你眼瞎啊,她那样我这样,你应该问她对我做了什么才对吧!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他仿佛回忆起极惊悚的事,再次蜷成一团,带着哭腔,“先对我下药,又对我下毒!她分明是故意被我掳走,就为了要对我……小生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这种女人,太狠毒了,小生以后再也不要碰女人了!”
“……”众人眉角狂颤,坏人落网人质没事是好,可总觉哪里有点怪异。
“沐公子……”柔软却让沐春生下意识颤抖的清脆嗓音在耳畔响起,他惴惴地抬头,入目的果然是那张呆板的小脸,他嗖地抱住树干,恐慌质问,“你这个女人又想做什么?!”
“我想问这最后一盒是什么?”阿依托着药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