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
“真的吗?!”阿依乌黑的大眼睛闪亮地盯着他。
即使她深黑如古井的眸子终于泛起光亮,面部表情依旧僵硬呆板。
秦泊南点点头,阿依便飞跑出去。
秦泊南站在窗前,望着阿依奔下楼急迫地告知朱大娘这个好消息,顿了顿,问:“查到了?”
“是。“紫苏上前,低声说了几句。
“是嘛,只是路上认识的……”秦泊南一笑,“小姑娘倒是有趣!”
“师父很少会动用身份去查他人底细,当真要将她留下?”
“虽然可怜是一方面,不过我对她的确有些兴趣,她似乎有着出色的记忆力,自身却没有发现。”秦泊南噙着温煦的笑,淡答。
朱大娘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震懵了,她从来没有流露出对女儿的思念,对归乡也早已经绝望,她对阿依的好明明只是给了她一个馒头,没想到她却肯对她施以援手,激动得泪如泉涌,阿依正不知该怎么安慰,紫苏走来,平板地说:
“师父说分号里明日有车去苏州,让她们搭车走吧,这是你预支的月钱。”
阿依喜出望外,接过来打开,两个银光闪闪的锭子亮花她的眼,然她只是匆匆一瞥,便往朱大娘和红姑娘手里一塞:
“这是我预支的月钱,当路费吧。红姑娘,你若跟着朱大娘,路上还有个照应,你家不在花州,一个人不好过吧。”
红姑娘望了望手里的银子,又抬头看了看她,忽然哇地一声哭了。
“怎么连你也哭了?”阿依吓了一跳,本不善安慰,变得越发手足无措。
二楼窗前,秦泊南望着她无措的神情,片刻,唇角勾起,莞尔一笑。
次日一早阿依去和丽花道别,哈欠连篇的丽花听完她的事,阴阳怪气地哼了声:
“你倒是好运,天大的好事落在你头上了!”
阿依不以为意,拉起她的手诚挚地与她道保重,惹得丽花连翻白眼。
华丽的马车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后面跟着几辆货运马车散发着浓浓的中草药味。
宽敞的车厢内,秦泊南正靠在铺着白狐皮的软垫上读一卷书,阿依则坐在角落跟小茶炉奋战,开水温杯,置茶入杯,回旋斟水温润茶芽,接着悬壶高冲,三次点水注入茶杯,少顷,汤明色绿,满室飘香。眼眸闪过喜悦,她端起茶杯刚要递过去。
“水加多了。”秦泊南淡淡道。
阿依僵在那里,小脸蒙上一层沮丧,但立刻又振作起来:
“我马上再泡!”
秦泊南放下书,望着她再次积极地开始了做过许多次的泡茶动作,忽然问:“你识字吗?”
“学过一点。”
“看看这个。”秦泊南从旁边的小柜里抽出一本图鉴递给她。
阿依愣了愣,放下茶碗接过来,疑惑地翻开,见书上手绘了许多植物,图画下面还用秀逸的楷字写着植物的名称、类别、以及功效。
“这是……”她惊讶万分。
“《本草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