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晓在进入地道前,停了一下。说道:“闻枢,此间情况之复杂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能相信你么?”
闻枢怔了怔:“凌小姐似乎不必在意到底应该相信谁。”
凌亦晓眼中闪出一丝愠怒:“你便是不愿为我效忠!”
闻枢道:“我现下只想知道我的父母家人在哪里,如果他们的消失与你姐妹有关,我现在说效忠,别说你不信,我自己都不会信,那又何必?”
凌亦晓凛然道:“只要你效忠于我,我保证不会伤害你的家人。”
“可是他们已经消失了。”闻枢冷冷地道,他的眼中有伤痛也有怅然。
凌亦晓又道:“至少我们现在的目的一致,就是解开闻家堡消失之谜。”
闻枢道:“我同意。但这与效忠不效忠,有什么相关?”
凌亦晓摇了摇头:“闻枢,你真是块茅坑里的硬石头!不过,这代表如果有天你效忠于我,那必然是最稳当的定江石。我很高兴。”
闻枢皱眉道:“沈先生料理了偷袭者后找不到你,肯定很着急。你快从地道回天字十号房吧。”
二人言尽于此。
闻枢放下屋里的画卷遮住地道口,但见画卷上洋洋洒洒,写的正是欧阳修的《醉翁亭记》。他握了握手中短剑,轻轻地推开一条窗缝,向屋外望去。
屋外空荡荡地,半个人影也无。
环视外头的环境,闻枢发现这是在云梦客栈的西厢房。那带藩国口音的女子带着不少扈从,显然是大户人家出身,但是却选了这般不起眼的地方住,比之凌亦晓主仆,不知低调了多少;由此可见,她来得蹊跷,亦来得着实大胆了些。
毕竟,这可是大周国的重镇所在。
闻枢沉吟不决,往内屋一看,不由有些咂舌。因为原本普通的床铺,竟然铺着成片的白虎皮!看来这女子外表是低调了,但内里却低调不了。她究竟是什么人?想必身份非常尊贵,所以她出了屋,扈从们自然贴身保护,所以屋里便陡然一空;否则,闻枢岂能大摇大摆在此查探?
伏身搜了搜被他所杀的黑衣武士,可惜除了能确定是藩国人外,一无所获。见屋内再无有价值的线索,闻枢闪身出屋。
天字十号房生变,此时的云梦客栈乱作一团,人们都向上房的方向凑热闹去了。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西厢房这带没什么人。
闻枢施施然背手而行,想混到凑热闹的人中,从侧面看看形势如何,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然而,变化总比计划快,甫出西厢房,便被一个黑衣蒙面女子撞了个满怀。
那女子在慌乱中抬头,看清了他的脸,更是惊慌。
闻枢不解其意,让过了她。不想何欢的身影随即出现,指着那黑衣女子喊道:“三郎,快,快抓住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