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崇斌沉默片刻,忽然开启了电话的可视功能,墨笙清晰地看到对面是一台监视器,监视器中正放着云流霜的监控录像。
她坐在椅子上,虽然神色有些忧愁,但是身上并无伤口,脸色看上去也还好,他稍稍放心。
他问墨崇斌,“我去了,你们就能放她么?”
墨崇斌扬唇说道:“这要看你的态度了。”
“哼。”他的声音很冷,“你们威胁我过去,又不说放人,真当我是傻得不成?自投罗网,还救不出人来……你们未免,把条件提的太高了吧。”
墨崇斌反问道:“人在我们的手上,如今的你,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么?你要鱼死网破我无所谓,墨家,真不怕你,但是你呢……你舍得你的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么?”
墨崇斌最后一句问的阴寒无比,纵然是墨笙,也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让云流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不知道有多心疼。
“你觉得,我墨笙,会为了一个女人,付出这么多么?做那种自投罗网的傻事?”墨笙忽然问得很冷。
墨崇斌嘲讽的说道:“如果你不在乎,何必派出所有的人手在S市内大肆寻找?如果你不在乎……何必心急如焚?如果你真的不在乎……那么你大可以不必理会我的要求,反正是个女人,死了,也就死了。”
墨笙说不出话来。
对方,拿捏着他的弱点,他最大的弱点,也是……唯一的弱点。
墨崇斌说道:“三个小时之内,到S市的第九港口,一个人,不准带任何监听设备和定位设备,也不准让任何人陪你同行,否则……后果自负。”
他说着,毫不犹豫的挂上了电话。
墨崇斌,可以赌,甚至他不怕。
墨崇斌跟西蒙他们那些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拥有几乎可以跟墨笙抗衡的力量,那些人没有。
在拥有几乎可以抗衡的力量这个大前提之下,在占了先机,掳走了对方的女人,墨笙就算在强悍,也只能甘拜下风。
因为……他有弱点在对方手上,对方不惧鱼死网破,对方不惧他的报复。
而他……输不起,失去不了那个人。
墨崇斌挂上了电话,沉默了两秒钟,走到了云流霜的房间之中。
此时,云流霜正坐在沙发上,托腮思考着什么,见到墨崇斌走进来,也不起来,一直那么静静地坐着。
墨崇斌忽然问道:“你说,墨笙敢不敢为了你单枪匹马的来?”
云流霜抬起头看着他,忽然问道:“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墨崇斌冷笑,“那种会让人软弱的东西,我不需要。”
她却微笑着说,“难道你不知道,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黑暗,有软弱的人,才会更加坚强。因为……他们有弱点,有执念,会为了这点锲而不舍的奋斗,这样的人,才坚强厉害,不过,我觉得你大概是永远都不懂这一点了。”
墨崇斌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继续平和的说道:“我一直觉得……一个坚强的人,不是没有弱点,而是应该为了这个弱点不断的变强,强到无坚不摧。”
“这跟我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墨崇斌不想再听她继续说下去了。
“没什么。”她耸肩,“墨笙能不能来,你估计很快就知道了,因为……你也很想见他吧。”
墨崇斌抿唇,沉默地看着她,久久不语。
忽然,他从背后拿出一个小瓷瓶来对她说道:“喝掉。”
云流霜眯起眼睛,那瓶子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
“我可以拒绝么?”她淡淡的问着。
“不行。”他毫不犹豫的摇头,“我不怎么喜欢强行给女人灌药,所以你别逼我。”
她思索片刻,走到他身边拿走了瓷瓶,虽然极为不情愿,但是此时的她……没有能力反抗墨崇斌,虽然她不想喝,但是不能不喝。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她不如老老实实喝下去,能少受一点罪。
她打开瓷瓶,里面的液体是黑色的,黑的让人觉得有种不祥之感,她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毒药?”
墨崇斌冷冷的看着她,“喝下去,别让我再重复。”
她屏住呼吸,喝了下去,只觉得液体冰冷得可怕。
“这是什么,让我好歹死个明白。”她喝完了之后问着。
墨崇斌看了她几秒钟,沉默的说道:“降头术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