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那场火真的与我无关。”罗贯荣一听到张仲年气愤的质问,就不由得急着要把自己与血案撇清关系,“只是我知道是谁……可我不忍心……”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是极为痛苦的,似乎他此刻正在经历着某些挣扎一般,情绪起伏得难以控制。
“那你为何不敢见我?”张仲年终于一改刚才的平和而厉声问道。
罗贯荣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再看向江子阳,然后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当年你昏迷在大街上之后,紧接着,我就看到了山上的大火……”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竟无法再说下去了,只有一脸的惊悚之情。
张仲年听到这里也无法再作追问了了,毕竟他也听到一些村民说过,那火势猛烈得很是吓人。
在屋里的这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沉默了,他们有人在等着故事的揭晓。有人在幻想着当时火势的凶猛程度,而又有人在回忆着当时可怕的一幕。
时间过去良久,罗贯荣的情绪才平伏下来。然后把他在那天晚上所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罗贯荣在为师父办寿宴的事情。而忙得连一点空余的时间都没有,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然而就在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之后,他在经过一家赌坊时心里的赌瘾就痒了起来。
于是当时就决定一定要找时间下来过上一把瘾,后来就是下山来接乔伯年而遇到了萧喀斯一族,因为罗贯荣与阿拉苏有了不打不相识的情义,所以他才没有急着下山过赌瘾,而是决定好在寿宴当夜下山。
毕竟罗贯荣知道当天要招呼的宾客很多。所以他认为师父极有可能无瑕顾及他在不在庄里,而且,只要他在第二天天亮之前就回来,估计他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了吧。
可是,罗贯荣万万没想到,江鹤峰竟然在百忙之中也还能关注他弟子们的一切,这是他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心里有那么一种说不清的感动之情,同时也一种道不明的悔意,可那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晚了。
因为在张仲年找他时。罗贯荣只能无奈地跟随他上山去,只是他没想到张仲年竟会在不知不觉中昏迷了过去,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见张仲年只是昏迷过去并没有其它问题,也就没多想,只以为他是累坏了。
然而,就在罗贯荣想要背着张仲年上山之时,他一抬头竟然就看到了“仙鹤山”上火光冲天,已经照亮了整个城镇。而当时,已经是后半夜时分,镇上的人们都还在熟睡之中,根本就没有人发现这一险情。
当时的罗贯荣。他的思维还为此而迟钝了片刻,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在他反应过来后只能丢下张仲年直奔山上而去。
就在他一路狂奔上山,回到“仙鹤庄”门前时。他看到了两个身影——童金宪与梅寒香。
“你们在做什么?”罗贯荣见他们竟然只是看着大火在燃烧,并没有要进去救人的任何举动,不由得大叫了起来,“为什么不去救人?师父还在里面吗?其他人……”他呼喝着的时候,眼中已经装满了泪水,直到他看到了梅寒香手中的火种,就再也叫骂不出来了。
“三师哥?……”童金宪似乎没想到罗贯荣会在这里一样,他脸上略为吃惊的神色在火光之中是那么的明显,“你怎么?……”
罗贯荣不敢相信地大叫起来,他实在想不通,师父待所有弟子都如亲子一般,可他们却要对他下如此狠手,“是你们放的火……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由得蹿上前去一把抓住了童金宪的衣襟。
可是,罗贯荣却发现童金宪竟然软绵绵的任由他揪了起来,根本就如同没有任何力量的橡皮人一样。
“三师哥……你就打死我吧……”童金宪无力的说道,他眼中的泪水在这一刻竟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哗啦啦地直往下掉,“这不关师妹的事……”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罗贯荣见他已经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也就不忍心再动手了,只希望能够从他们口中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这时,梅寒香却冷冷地说道:“你放开他,这事与他无关,是我放的火。”她手一掰,就童金宪拉出了罗贯荣的控制范围。
“师妹?”罗贯荣惊讶地看着她,似乎觉得从未见过她一般,往日甜美乖巧的小师妹竟变成了如今的这副冷酷无情的模样。
自从四年前,梅寒香被江鹤峰夫妇救回了“仙鹤庄”之后,她的到来为整个山庄带来了几分柔和的气氛,同时,这几年下来也俘获了罗贯荣和童金宪倾慕的心。
只是罗贯荣一直都知道,童金宪爱慕师妹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而且他们年龄相仿也十分般配,他这才没有掺和进去。但是,人间事总是那么差强人意,谁也没想到的是,梅寒香却只钟情于江天明。
“你别叫我,你这个赌鬼,没想到还让你逃过了一劫。”梅寒香根本就打从心底里讨厌他,并且瞧不起他,“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会比他们死得更惨。”她的话让人从心底深处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
因为罗贯荣根本就想不明白,偌大的一个庄园,上下有几到上千人,为什么在大火之中却听不到任何人的呼救,她到底对这些人做什么?那一定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手段吧。
不然的话,庄内那么多高手云集,怎么可能没有一个能逃出来的,哪怕是师父那种被誉为天下第一的人也没能逃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