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又亲眼看见,乔伯年动用内力压缩之后又还原了原来的模样,这样的变化持续了十几次轮回,除了他脸上的颜色在变化之外,就只有他的关节伸缩所发出的声音了,这种“劈哩啪啦”不绝于耳的声音听得让人惊慌。
“这种毒与其相冲……”乔伯年艰难地挤出了这两句话,“别让海天吃。”
“糟糕,他们所中的不完全是毒,而是一种以毒为引源的幻术”江子阳十分地懊悔,竟然在焦急中犯下这种错误,“乔掌门,你觉得怎么样了?”他应该考虑这个果子的药性,或者试验一下,虽然这都是必须的程序,可是他们没有时间这样做了,而且此刻看来他们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
其实是这种加了幻术的毒太过奇特,以至七星海棠解了毒之后,就加剧了幻术的效力,所以才会出现那令他无法控制的局面。
“海天,我的孩子……”乔伯年在这弥留之际,已经无法再隐瞒这几十年压在他心底里的那个秘密,一份藏在心里最深处的爱情,他从来不敢与人提起。
原来当年他参加过武林大会后,在回程时经过浏阳河畔驻足观光,竟然意外觅得一只成年蓝孔雀的踪迹,更让他意外的是还让他遇到了一个让他毕生难忘的女子,她是宋楠,很快他们就相爱了,然而她只是个渔家女,并未得到掌门父亲的肯定,因此他们才迫于无奈地分开了。
多年后,宋楠病危才让人找到乔伯年,那时他才知道宋海天是自己的孩子,宋楠死在他的怀里,他无比悲伤,而她却又千叮万嘱说先不能让宋海天知道他们的关系,要等到他明白了当一个父亲的难处时才可告知。
然而多年过去,宋海天一直都在为他的父亲对他和母亲的不管不顾而耿耿于怀,以至乔伯年一直都没有对他说起他们的关系,此刻两人命将终结,他再也忍不住要把这一切说出来,他不但要认儿子还要认孙女,看着宋少君一天天的长大却不能喊他一声爷爷,他心里比什么都要难受。
“乔掌门?”江子阳略为惊愕的看着他,又看向宋少君,他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听到这一派掌门的秘史情事,如果不是因为此刻只剩半口气,也许他将终生绝口不提此事吧。
“掌门师公?你刚才说什么?”宋少君以为他是中毒过深糊涂了。
“君儿,其实你爹姓乔,你也姓乔,你们都是我乔家的血脉。”乔伯年已经用尽毕生的功力抵压着幻术的操控,却还是未能稍减半刻,“这么多年,我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海天可以叫我一声爹,你能叫我一声爷爷……”
“掌门师公,这一切是真的?”宋少君曾经听到教中弟子议论过,皆因乔伯年对宋海天之情太过明显才会招人私议,但是随着她的长大就再也没听说这样的议论。
“是。”乔伯年此刻已经汗流浃背,几乎处在崩溃的边沿,“天魔教此举不简单,君儿,你一定要记住我说过的话。”他似乎猜到了问题的所在,以他们秦山派的实力根本就进不了天魔教的眼,所以他们只有一个目的。
“是什么?”宋少君还来不及为这一变故而惊惶失措,她要肩负着本门的延续重任,这一重担是她从来都未曾想过会落在她的肩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