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出这些,不怕我们杀了你?”蒋异浪紧盯陈锦之的眼睛。
陈锦之道:“你们不会杀了我。我只是误听而已,而且我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些。我知道你们是讲道理的人,希望你们能放了润娘,留润娘一命。”
海葵不解,“你媳妇背着你,和这人在你家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你不生气?”
“气又能怎么样?”陈锦之冷静到近乎冷漠,“润娘大好年华嫁入陈家,我却不能让润娘满足,令她****守活寡,这是我的错。我不怨润娘,只怨我不算个男人。”
“你这人。”海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完全无法理解陈锦之。
蒋异浪用眼神制止海葵说话,目光锐利盯视着陈锦之,道:“我们如果放过润娘,她肯定会去告密。”
“不会,我不会让她去。”陈锦之看向被捆成粽子的润娘,“这个家里,我说了算。”
海葵不以为意的别别嘴,觉得陈锦之说的这话十分不可信。他连媳妇给他戴绿帽子都管不了,怎么可能管得了媳妇的嘴?
陈锦之看出海葵的不屑,解释道:“她和男人睡觉,我是知道的。我陈家不能没有主母,也不能没有后。我不能行人事,但我陈家要有个后人。”
“我明白了。你故意放任她和别的男人睡觉,是希望她给你陈家留个后。”海葵呲牙摇头,嘶嘶两声,觉得陈锦之简直和魔障了似的,完全无法理喻。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陈锦之自有一番谬论,且并不觉得这谬论有什么不对。
海葵朝陈锦之竖起大拇指。
蒋异浪原本也没打算杀了润娘,在陈锦之连番恳求下,就松了口气,答应放润娘一马。
陈锦之再三保证,会好好管住润娘,绝不会让润娘出去乱说,更不会让润娘去乔府那里告密。
至于向副官,蒋异浪和海葵不能带向副官离开。
他们两个人,躲避埋伏的那些暗哨尚且有些困难,如果加上一个向副官,根本离不开盐城,甚至可能离不开陈家,就会被发现。
陈锦之并未询问蒋异浪和海葵为什么不带走向副官。他想了想,道:“我家有处地窖,可以把他关在里头。”
海葵好心提醒陈锦之,“早前有人来过,知道向副官和你媳妇在里头偷情。如果向副官在你家不见了,肯定会有人来搜查。”
陈锦之微微一笑,道:“那处地窖十分隐秘,只有我知道。”
海葵被陈锦之的微笑,慎出了一个寒颤。
在蒋异浪和海葵要离开时,陈锦之感谢蒋异浪和海葵,“谢谢你们放过润娘,为我陈家留后。山水有相逢,如果以后你们有什么难处,来找我陈锦之,我陈锦之必定会帮上一把。”
离开陈锦之家,海葵与蒋异浪窜入暗巷之中,躲避开乔树语布置的暗哨。
海葵悄声问道:“陈锦之能处理好向副官么?我看他脑袋有问题啊。”
“能。”蒋异浪用力按了下海葵的脑袋,道:“向副官活不过今晚。”
“啊?”海葵皱眉,“陈锦之会杀了向副官?”
“嗯。”蒋异浪点点头,“陈锦之要的孩子已经有了,当然不会留向副官的性命。他恐怕早就想杀了向副官,可惜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也没有那个能力。我们碰巧撞上了,也算是帮了他一把。”
“陈锦之也帮了我们的忙。”海葵想想那个倒霉的向副官,啧啧两声,“那向副官才倒霉着呢。”
紧接着,她急问蒋异浪,“我们回去救海容他们?”
“嗯。”蒋异浪重叹一口气,道:“我们回去找他们,如果救不出来,我们只能选择和乔树语合作。唉。将财宝送给乔树语,与他合作,一起对付廖守静。”
“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海葵用力抹了把下巴。
蒋异浪若有所思的看向胡同口,道:“那陈锦之,倒是个人才。”
陈锦之借精生子的行为,虽然让人不齿和不解。但他有着超乎寻常的胆气,面如歹人丝毫不胆怯。这种胆气,蒋异浪很欣赏。
蒋异浪心中琢磨着,等救回了白云天等人,就找机会与陈锦之谈谈,将陈锦之收归手下。至于陈锦之的病,可以拜托空寂帮忙,为陈锦之治好。
离开盐城的时候,未免路上遇到廖守静的埋伏,海葵和蒋异浪走了另一条路。
如蒋异浪所料,留在山下的队伍,并不在原地,而是被廖守静派人抓走,关押了起来。廖守静派了手下,伪装成白云天等,试图骗过蒋异浪。
蒋异浪和海葵隐蔽在树冠,看穿下面并不是白云天等人,就快速离开原地。
“枝三和对月应该没被抓起来。”海葵与蒋异浪缩在沟后,不确定的询问蒋异浪。
蒋异浪沉思道:“他们应该也被抓了起来。廖守静最开始那枚炸弹,投放到山人的居住地,也许并不是因为磁片,而是廖守静故意要杀死山人。他担心山人会帮助我们,所以想一枚炸弹杀光山人。”
海葵接着推测,“廖守静如果知道山人的存在,那肯定还留着一手,对付没死的山人。”
蒋异浪点点头,“廖守静恐怕早就知道,山人怕火。”
“我们别在这缩着了,得赶紧出去找海容他们。”海葵重重呼出一口气,催促蒋异浪。
蒋异浪制止海葵,“等等,不要轻举妄动。廖守静有心抓我,不会只设置这一处陷阱。在关押海容他们的地方,肯定也设置了陷阱。”
“有陷阱,我们也得去。”海葵很坚持。
“去,肯定要去。但是我们要先想好对策,先想想廖守静下一步会怎么做,会设之初什么样的陷阱。我们要先一步推测出廖守静的计划,这样才能顺利救出海容他们。”蒋异浪揉着太阳穴,脑内神经阵阵抽疼。
窝了半个多小时,蒋异浪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海葵急的脑门冒汗,跃跃欲试的想要窜出去,直闯廖守静的地盘。
蒋异浪拉住海葵,道:“我们去找乔树语。”
直视海葵的双眼,蒋异浪下定决心道:“我们去找乔树语,同乔树语合作。我带你一起向乔树语投诚,做乔树语手下的副官。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借着乔树语的帮忙,救出海容他们。”
在海葵想要争辩的时候,蒋异浪道:“我们面对的是军队,不是一个海盗土匪这类乌合之众。我们单凭个人根本没有办法战胜他们,只能依靠别的队伍。”
海葵被蒋异浪说服,与蒋异浪连夜返回盐城。
他们没有直接进入乔树语住的地方,而是来到陈锦之家中,准备在陈锦之家中借宿半宿,明天天亮后再拜访乔树语。
早前被他们捆在小屋的润娘,还在远处,并没有被移动位置。
被捆在凳子上的向副官,却连人带凳子消失了。
沿着底下拖执的痕迹,海葵和蒋异浪来到对面厢房门口。转过厢房内的衣柜,在衣柜后,两人发现一处一人高两人宽的暗门。
推开乌黑色的暗门,蒋异浪和海葵,将衣柜和暗门恢复原装。他们一前一后,沿着石梯,进入地下。
走到石梯底端,面前是一道厚实的石门。
石门右侧墙壁上有一盏吊着的铁灯座,灯座上面燃着一块栗子大小的暗色粗香。
转动灯座,石门缓缓打开,门内一切,映入海葵和蒋异浪眼中。
向副官被两个大铁钩子勾住锁骨,堵着嘴吊挂在墙壁上,两腿间一片血肉模糊。
陈锦之,拿着染血的小刀子,侧脸冷漠看向海葵和蒋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