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葵摇摇头,“只要他们不惹咱们两个,我就不动手。”至于山人杀了那些士兵,那是蒋异浪该处理的事情,和她没关系,她没必要替那些人出头。
海葵又道:“枝三能闻到我身上有很浓的血腥气。”
海葵杀了很多海盗,身上自然有血腥气。这种血腥气普通人闻不到,但却会一辈子都跟在她身上。
海容似有所触,“你的意思是,山人能通过闻味道,知道我们以前有没有做过杀生的事情?”
“嗯。”海葵遥望着枝三,在枝三朝她咧嘴的时候,朝枝三翻了个白眼儿,“他所说的闻味道,和我们的闻味道肯定不一样。他既然能闻到我杀过人后的血腥气,自然也能闻到其他人杀人过后身上带着的味道。”
海容看着枝三和对月,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他们杀的都是做过坏事的?”
“说不准。”海葵将脑袋耷到海容的胳膊上,靠海容的胳膊肘托住脑袋,“以我看,他们杀人,和地气没什么关系。他们和咱们不一样,他们没有道德拘束,看见坏的就杀了,看见好的,就不杀。你看他们说话做事,简直和小孩儿一样。”
海容朝海葵靠了靠,让海葵的脑袋能搭的舒服些,“我看他们也不像恶人。”
“嗯。”海葵应了一声,不再靠在海容胳膊肘上。
枝三和对月没再杀人,俨然把蒋异浪讲的话听进了心里。对月沉稳跟在了队伍一侧,再没有过火的动作。
枝三却不安分。
他一会儿窜到这儿,一会儿窜到那儿,不时吓唬吓唬士兵们。在发现马车上的宣铃兰之后,他仿佛找到了玩具似的,忽而就冒出来,吓宣铃兰一把。
宣铃兰被枝三折腾的疲惫不堪,神经衰弱,简直快要疯了。
好不容易忍到了山脚下,眼看就要和枝三分别,枝三突然说不想回去了,要跟着蒋异浪去打天下。
宣铃兰当场翻了白眼儿,嘴角冒出白色泡沫,和中了剧毒似的。
蒋异浪还算冷静,但眉骨下的筋直跳,带动的他眉毛像是虫子似的,不停蠕动的。好用力抹了把眉头,蒋异浪想劝枝三回去。
海葵抢先说道:“打天下就是杀人,每天不停的杀人。杀的人多了,就会和我一样,一身血腥气,还会变丑。”
“是么?”枝三犹豫不决。
”不止这样。”海葵右眉微微挑高,“打仗的时候,不是像你们杀人那样只把人弄死。而是朝对方队伍里扔弹药,弹药落到人身上,就会把人点着,几分钟就烧成灰。”
枝三脸色剧变,惊惧后退两步,“会被烧成灰?”
“对啊。”海葵一脸笃定,睁眼说瞎话,欺骗枝三和对月。
枝三还想说话,对月不耐烦道:“我们快点回去,族长还等着我们呢!”
“轰!”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巨响打断对月的话,也震的大家东倒西歪。
紧随在巨响之后的,是从山间窜出来的一朵巨大乌黑的蘑菇云,以及浓重的硫磺弹药气味。
“不好,是族里的方向!”枝三大惊失色,反手拉住对月,与对月瞬间消失在原地。
海葵和蒋异浪等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从天空斜飞下来一颗大炸弹,朝他们这里直直冲了过来。
“快趴下!”蒋异浪大喊一声,扑到离他最近的宣铃兰身上,将宣铃兰掩护在身体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