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葵心里不酸,但难受,十分难受。
她知道人心叵测,复杂自私,今天能和你称兄道弟,明天就能翻脸无情。可她没想到,众乡亲们会这样对她。
她确实不该引来丘副官等人。
如果众乡亲,因为这件事情,而责怪她,她愿意认错。她希望海家庄能一直安宁下去,这也是她离开海家庄的原因。
众乡亲们,因为她引来丘副官等人而愤怒。但在愤怒之下的,并不是对她的失望,而是对她那包财宝的贪婪。
他们试图用愤怒掩饰贪婪,试图用冠冕堂皇的借口让她交出财宝,他们自以为理直气壮。他们应该互相看看对方,他们眼里的贪婪根本掩饰不住,完完全全的暴露在月光之下。
那些平时憨厚的乡亲们,仿佛突然被恶鬼附体,完全变了模样。他们忘了之前同海葵和海容的朝夕相处,他们忘了海葵给的那些帮助,忘了海容的照顾和医治,他们眼里心里只剩下财宝。
“你不要伤心,你没有错。”海容上了马车,弯下头,低声对海葵说道。
海葵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没有应话。
海容将海葵脸上的乱发撩到海葵耳后,揉了揉海葵的耳垂,道:“等你伤好了,我们找个民风淳朴的地方,真正淳朴的地方,过好日子。”
“啊?”邓项涞听到海容的话,怪叫一声,惊讶问道:“你们不跟着我们啊?不跟着我们老大,不,我们大帅?”
海容摇头,“谢谢你们能来救我们,但我们早为将来做好了打算。”
“不跟着我们大帅?”邓项涞看了蒋异浪一眼,怪声怪调问道。
海容抱歉的看向蒋异浪,“我和海葵,都想过安稳的日子。我们没有大理想,只想找个安宁的小地方,做个小买卖,或者种几亩地,这么过日子。”
忍着酸醋气,蒋异浪道:“等海葵伤口好了,我们再谈这些。”
沿着宣铃兰留下的隐秘记号,蒋异浪一行人,在一个多小时后,与宣铃兰牛闯等会和。
宣铃兰得意向蒋异浪邀功,“这些孬种不经吓,没一个有骨气的,都是些软骨头。我还没说要杀他们呢,他们就急忙表决心,说要留下来,誓死追随蒋家军。我捡着几个骨头嘴软的,让牛闯杀了,杀鸡儆猴,算是给剩下那些一个警告,让他们不敢起别的心思。”
蒋异浪打断宣铃兰,问道:“姓丘的副官,还有姓冯的扒手,在哪里?”
“喏。”指指牛闯身后的草沟,宣铃兰道:“这两个不听话,我就把他们扔进沟里,让他们清醒清醒。”
白云天问道:“草沟?”
宣铃兰道:“一人一泡尿下去,他们现在清醒的不得了。”
邓项涞朝宣铃兰竖起大拇指,“绝了,你可真是绝了。你呢,有没有撒尿进去?”
宣铃兰杀气腾腾的瞪了邓项涞一眼,随后转换成温柔的眼神,看向蒋异浪,“大哥,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走,朝南走。”蒋异浪看向被山挡住的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