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项涞眼珠转动了两下,悄声问道:“你说,这蒋异浪,是不是衰神降世?”
不等海葵回答,他自顾自的接话,“我看像,太像了。你看他那一身阴沉气,分明就是个衰神模样。还有,到哪儿找财宝不好,偏要带着咱们到这个破地方来。我那老叔舅,就这么没了,我回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老娘交代。”
“衰神那也是神,他哪里像神?”海葵掀掀上嘴皮。
邓项涞挠挠鼻头,顺手拔下一根鼻毛,“你这么一说,我瞅么着,还真不像神。”
“行了,别说了,赶紧找路,赶紧出去。”海葵砍断话题,“牢骚没用,保命要紧。”
这条洞,仿佛无穷无尽,怎么也走不完。
大家伙走的浑身脱力,也没走到头。
白云天喊停,让大家在原地休息一会儿。
海葵饿的肚子咕噜噜叫,渴的嘴唇起皮。她浑身上下摸索了一遍,身上只有药。可药没法吃,不顶饱不解渴。
白云天唤海葵,“海葵,把药拿过来,老大发烧了。”
蒋异浪身上烫的厉害。
他脸上温度很高,摸上去蛰手。
没有水,白云天只能抬着蒋异浪下巴,用手撸着蒋异浪的脖子,硬生生把药撸送进蒋异浪胃里。
蒋异浪被动咽下药没多久,喉头一阵涌动,“哇”一声吐了出来,黄黄褐褐吐了一地酸水。
他费劲的睁开眼睛,含混不清的喊了声海葵的名字,又嘟嘟囔囔说了几句话,里面有财宝,蒋家军之类的词。
“嗯?”海葵拍了拍蒋异浪额头,调侃道:“都快死了,你还惦记着复辟蒋家军呢。”
方吼娘怒瞪海葵。
所有人都看向海葵。
白云天神色复杂,“老大告诉你的?”
海葵别别嘴角,“我猜的。”
“他做的太明显了,我又不是傻子,当然能猜出来。”海葵一屁股坐到地上,舌头用力在嘴巴里搅和了一圈,希望能搅出点儿口水润润嗓子。
可越搅和越干,她嗓子都快要干到冒烟儿了。
海葵捡起一块小石头,扔到对面石壁上,“到这里走一遭,要是找到财宝,确实能一下子解决所有问题。无论是招兵买马发军饷,还是购置武器军粮,都不成问题。可问题是,我们就算找到财宝,也不一定能带出去。”
白云天苦涩笑了笑,“我,唉。”
海葵摆摆手,“我明白,你肯定劝过他是不是,可他偏要冒险走捷径,是不是?”
宣铃兰道:“你当大哥愿意来冒这个险?要不是刮大风毁了我们多年积攒下来的钱财,大哥不会冒险过来。”
邓项涞像是宣铃兰的天敌似的,只要宣铃兰说话,他就上赶着呛嘴,“可以再攒啊。”
“再攒?你说的轻巧,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再攒上十年八年的,天知道这世道会变成什么模样。别说大哥了,就连我,也等不了。我赞同大哥来找财宝,我相信他。我们肯定会拿到财宝,活着出去。”宣铃兰这番话,出乎海葵意料之外。
海葵以为宣铃兰属于只会抱怨和耍鬼心眼那种阴险小人,她没想到,宣铃兰能在这时候站出来大力支持蒋异浪,并且赞同蒋异浪铤而走险的求财办法。
“你信有个屁用。”邓项涞瞪眼睛,“你看看我们现在,都成什么模样了,都和烤猪一样。活着出去?这路连个尽头都没有,从哪儿出去。就算你现在变成钻山甲,都不一定能钻出这座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