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异浪走了,但是他留下的恶劣影响,持续干扰着海葵。
海葵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想到小时候被蒋异浪骗,被蒋异浪拴在旗杆上,蒋异浪踢她那一脚,蒋异浪威胁她的那些话,越想越上火,气的嗓子冒烟儿。
“还想让我做奴隶?”海葵倏然坐起来,像是得了癔症似的,阴恻恻笑了几声。
踹了被子几脚,海葵重新躺下,在棉被里继续煎熬。
因为要赶早将黄金怪运出去,所以天不亮,海葵和海容就爬了起来。
海葵窝了一肚子火,精神格外抖擞。
王栓子将牛粪车赶过来的时候,海葵劈手抢过铁锨,一个高儿窜到牛粪车上,在牛粪堆里猛力挖坑。
海葵挖坑时候的表情十分狰狞,就像是和牛粪有仇似的。
王栓子吓着了。
哆哆嗦嗦扯着海容的衣袖,王栓子擦了把脑门上渗出的冷汗,悄声问海容,“海葵这又是怎么了?谁惹她了?”
“你别担心,她不乱发火。”海容安抚王栓子。
王栓子不信海容的话。
他躲站在远处,胆战心惊的盯着海葵,脚尖外别,随时准备逃命。
他担心,海葵会像对付海盗一样对付他,将他的脑袋像是切西瓜一样切下来。
把裹了罩布的黄金怪放进牛粪坑里,海葵撩起铁锨,把牛粪盖在黄金怪身上。
一眨眼的功夫,黄金怪就成了牛粪堆的一份子。
把黄金怪埋妥当,该离开的时候,王栓子却闹起了幺蛾子。
王栓子哭咧咧的歪张着嘴,眼泪吧嗒吧嗒朝下落,蹲在墙根下,死活不去赶车,“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你昨晚上找我的时候,明明说是帮你们运个偷来的鱼出去。那根本不是鱼,鱼哪可能长的和人一样。”
指着牛粪堆,王栓子用力抽了下鼻子,“我看到了脚底板,那是个人,是个死尸。”
“你们杀人咧,你们要让我运尸咧。我不干,被抓了会被砍头。”王栓子突然有了骨气,脖子一梗,指着自己那布满了一道道黑灰的脖颈子,“有本事,你们就砍了我的脑袋。我不,不做那种缺德事,绝对不帮你们运尸体。”
“尸体你个脑袋!”海葵本身就一肚子火气,被王栓子这么一闹,烦躁到了极点。
海容将海葵推到一边,“我来和栓子说。”
编了个救妙龄少女于异楼老板肮脏老窝的故事后,海容拉着王栓子的手,将王栓子带到牛粪车旁边。
把王栓子的手穿进牛粪里,隔着罩布抵放在黄金怪鼻头,令王栓子感觉到黄金怪呼出来的气。
“真没死。容哥,看来是我误会你们了。”王栓子就像是墙头的草,一阵风一个模样。上一秒他还在那梗脖子横眉冷对海葵海容,这一秒就瞬间变了模样,惭愧内疚的不得了,脸皱的和生吃了个大苦瓜似的。
“我早该想到,以你容哥的人品,是不可能去做任何坏事的。”王栓子嘴上抹蜂蜜,大力恭维海容。
他不敢恭维海葵,因为海葵现在脸色非常差。
顺利忽悠住了王栓子,牛粪车也按照海葵他们计划好的那样,朝着镇外桥头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