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躺着中枪,那只是讨伐不沾泥当中的一个有趣的小插曲,无关要紧,无伤大雅,陆皓山的主要任务,还是为了不沾泥。
由文转武,就指望他了。
回营后,陆皓山只是稍稍休息了一下,马上就把望远镜分发下去,三个斥候小队的队长各获得一具望远镜,私卫队的唐强获得一具,出人意料的是,那纠察队的小队长李定国也获得陆皓山分发一具,着实让不少人眼红,包括他的亲叔叔李念。
为了这位有名将潜质明日之星能顺利成长,陆皓山可以说花了不少功夫,为了让他知道下层士兵的疾苦,一直让李定国担任小队长一职,没有优待,反而有意识让他锻炼成长,给他分一具望远镜,就是让他看看别人怎么用兵,怎么变化,让他在战斗中默然潜化,要是李定国能提前成长或成长得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好,那就更好了。
陆皓山一共打造了六具单筒望远镜,三个侦察小队分去了三具,李定国和老三唐强各一具,还有一具当然是留给自己自用,那也是最好的一支。
李定国拿到望远镜后,这才明白为什么叔父为什么对自己说那番奇怪的话,当他得知大队长也看到自己撒尿的样子,一下子脸都红了,以至有几天他一看到陆皓山便远远的地躲开。
丢人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陆皓山本想休息二天再去找不沾泥的踪迹,无论怎么,实实在在立上一功再说,可就在陆皓山回营的第二天,李念携着情报走进陆皓山的帅帐,神色有点复杂地说找到不沾泥的踪迹了。
“找到不沾泥了,这家伙溜到哪里了?”陆皓山一脸好奇地问。
最近韩文登在找,陆皓山也有一在找,可是最近几天好像突然失去了他的踪迹,就是陆皓山也感到奇怪:难度那不沾泥会飞不成。
“回东翁的话,不沾泥的及其亲信主力,现在已在仪陇一带活动了。”
“什么?”陆浩山吃惊地说:“他不是在剑州的吗?情报说他已经钻到深山老林里,怎么一下子跑到仪陇了。”
打开地图一看,那仪陇在顺应府,而剑州属于保宁府,相距几百里之遥,这不沾泥是怎么跑的,他是从龙安府暴发,转碾到保宁府,意图攻打剑门关,所有人的都以为他钻进剑州的深山老林时,没想到只是过了几天,一下子流窜到顺庆府去了。
李念摇摇头说:“那不沾泥让手下裹挟大批百姓进深山老林,做成他在剑州的假象,其实他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让人到处搜集船只,顺着嘉陵江而下,到苍溪附近的弃船上岸,掠夺一番后就穿过大获山,直奔仪陇,现在仪陇城破,不沾泥应在仪陇作威作福吧。”
难怪没有找到他们的信息,原来坐船跑了,不过陆皓有些奇怪地说:“这不可能吧,就是不沾把把老少妇孺都丢弃,可他的人马少说也有几千人之众,从剑州到仪陇,这么多人怎么现在才查到他的下落的?”
几千人啊,这么多人转移,怎么在他攻下仪陇才发现的?
“这就是不沾泥的手段了”李念脸色有点愠色地说:“那不沾泥利用百姓转移官军视线,自己偷偷逃跑,为了些掩饰自己的行踪,不沾泥让紫金龙殿后,那些官兵的哨所全让他拨了,至于百姓,威胁利诱让百姓跟他走,那些不原走的,让尾随而至的紫金龙灭口,这一路走过,可以说鸡犬不留,血流飘橹。”
不愧是逃跑专家,陕西的官员剿了那么久都没有把他绳之于法,果然是有他擅长的一面,不仅跑得快,就是在狠的一方面的也出众,前面装好人,劝百姓跟他一起走,可是一不答应,为了不泄露他的行踪,把不愿跟他走的百姓灭口,简直就丧心病狂,说不定他会这些罪名推给官军。
陆浩山咬着牙说:“反贼就是反贼,永远也不能指望他们能干什么好事。”
在陆皓山眼中,农民起义有两种性质,一种是以推翻腐朽的统治为目的,实实在在为百姓做一些事,像闯王李自成,比较注重自己的声名,约束部下,后来还提出明确的政治纲领,这才算是义军;第二种就是陆皓山并不看好的暴民性质,为了吃饭、为了发财,为了自己,什么也不顾,说什么劫富济贫,说什么跟着不沾泥,一生享富贵,可是抢的何偿不是百姓,一个个都想不劳而获,明显太天真了。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财富不是凭空掉下来的,需要用智慧和汗水去创造,后世有一位成功的商人说过,就是把所有富人都杀了,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变成富人。
“是啊,这不沾泥开始疯了”李念有些感叹地说:“不过这不沾泥也太狡猾了,官军被他摆了一道,在剑州找他找疯了,而他悄无声息就窜到了仪陇,这才几天功夫啊,他手上有大量的的火器,手下又悍不畏死,小队收拾不了,大队速度又没他快,简直就像一条泥鳅。”
一个个都成精了,陆皓山知道,从天启年间,就已经不断有人作反,不沾泥就是崇祯元年开始造反的,可是这位饱受争议的崇祯皇帝,在位十多年,就是在煤山自尽时还没有剿灭这些“暴民”,在此过程中,为了剿灭这些暴民,连官制都修改,五省总督也就是明朝才有的产物,为的就是可以更有效打击到处逃窜的农民起义军。
陆皓山嘴边露出一丝冷笑说:“好,李先生,你们合力,无论这条泥鳅再狡猾,也逃不过我们的五指山,替大明除去一害,也在皇上面前好露一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