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生自清醒的第一天起便被隔离在这个套房内,他的作息和言行被严格规定,每天一件干净的睡袍遮蔽身体、每日早晚各一次清洗身体的机会、每日三餐仅为一杯清水,没有走到阳光下的权利,连窗户也被加固,只有空气调节系统日夜运行。
没有人和妘生交谈,他的一切诉求均被沉默地忽略,只有当母四来到这个房间的时候他才能趁门开的一瞬间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
母四对他的身体极其着迷,抚摸、亲吻、啃噬,她像把玩上好的珍珠一样对他的皮肤流连忘返。妘生对此没有情|欲的反应,偶尔被母四注射的药物弄得有点神志不清,会说一两句话外,大多数时间是沉默。
妘生说一句话,母四便会爱怜地摸摸他的头,发出一点声音,母四就会亲亲他的脸。
性|爱后,妘生会得到一顿加餐,或者一片面包,或者一块蛋糕,话多一点的那一天他会得到母四亲自端来的牛奶。
母四爱惜地看他进食,妘生慢慢咀嚼的时候,眼睛看向母四,“四小姐,你在调|教我吗?”
“阿生,只做到这个程度便足够了吗?”母四笑嘻嘻地把玩自己修饰精美的指甲,“还是你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爱我?”
妘生将食物吃得干干净净,“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母四毫不在意,“等了十年,我早就绝望了,所以这一次我会用我自己的办法,我现在只是解解馋。”
“我们为这三个月的妘生设计了严格的行为准则,按时起床睡觉,最简单维持生命的食物,你唯一接触他对他亲热。按照人|性本贱,一个月这样下来,他将本能地形成某种行为准则,并且习惯你的小动作,对你产生一定的心理依赖。”丘比特把玩着细细的皮鞭,“你看,他对自己的身体控制能力极强,这样苛刻的准则,他根本不需要适应的时间,第二日就能够做得很好。没有抱怨,对你的小动作没有任何反应,每一次赐予食物也不会有任何的情绪起伏,更不用谈依赖。我们尝试了三个月,他没有任何改变。”
“饥饿、孤独奈何不得他,他忍得住好奇心,耐心比任何人好,家族遭受如此重创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我花大价钱来,不是听你分析他有多么优秀。”母四不满道,“虽然他吃起来很美味,但我偶尔也想换个口味让他主动。”
“很简单,他的信仰还没有动摇,他的精神还没有崩溃,我只是来告知你,解馋的日子该结束了,我必须进入下一步。”
妘生这一日从早晨起就没有得到往日的配额,没有清洁身体的热水,没有换洗的浴袍,没有饮用的清水,母四也没有按往日时间出现。妘生站在一尘不染的浴室,对着镜子将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整整浴袍,走出去端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
门被大力打开,一声响亮的鞭响。
妘生侧头看去,却见丘比特一身黑色皮装,右手缠绕细皮鞭,包裹到膝盖的皮靴。
丘比特冲晨光中的妘生一笑,扭头对侍者道,“将他给我拖下去吧。”
妘生被押解向地下室,地下空间大而空旷,空荡荡的墙壁上固定的铁环和锁链,他的双臂被缠上锁链。地下室靠墙一溜平台,其上放置各种奇形怪状的工具,中央却是一组豪华的黑色皮质沙发。
丘比特挥退侍者,地下室的大门关闭。
“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丘比特正坐在地下室中央的黑色皮质沙发上,秀丽的面庞显出诡异来,“亲爱的妘生,你对这个世界的险恶已经有了最深切的体会。那些男人、女人,背叛你,伤害你,让你痛苦却无法挣脱,从现在开始,那一切都将远离你。作为主人我会会好好地爱护你,你不会被这个世界所伤害,一切痛苦只要交给我就好了。只是——”丘比特解下鞭子,“为了爱护你,我会对你非常严格。”
妘生抬眼,唇微微抿了一下,有些嘲讽。
丘比特扬手,细鞭甩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妘生的身体上,鞭尾卷起他上半身的浴袍撕得粉碎,在胸膛留下一道赤红色的鞭痕,“亲爱的,你真不乖,你该心悦诚服地对待你的主人,这一鞭便是惩戒。”
丘比特扬起精致的下巴,“只有做对的事情,才会得到奖赏。”
妘生双眼微眯,“这是你自我调|教的原则?”
丘比特红唇微咧,舌尖舔唇,“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相信我,你会成为我最好的作品。”
丘比特起身,视线落在妘生的身体上,深色的墙体,黝黑的铁锁链缠住他玉白的身体,胸膛上赤红的鞭痕,那修长的身姿以屈辱的姿态舒展着,勾起他身体最深处蠢蠢欲动的暴戾,他抖一下鞭,发出清脆的响声。
无数漂亮的鞭影,每一条血色的痕迹以精确到微米的距离极富美感地落在妘生身体上,红得那么美艳却没有破皮,只片刻功夫,那些皮肤下晕出的红泛出一点点甜腻腻的血腥味儿。丘比特拎起细鞭,慢慢吮吸,目光却注视着妘生,“多么完美的作品,让它就凝固在这一瞬间。”
妘生不知道自己被吊了多久,皮肤麻、痒、胀,肌肉僵硬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腹中饥火灼烧着,他伸舌舔唇,唇上干裂出血,满嘴血腥。
一点点清凉的水从唇缝浸润,妘生无力张目,却是丘比特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