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脑子的念头在一瞬间闪过。这时候就听见一声闷响。铁锹砸在地上。
我的手被铁锹把震得发麻,铁锹的铁头直接断为两半。一半连在木柄上震动不绝,另一半疾飞出去,钉到对面的墙上。
但是,地上没有小白鼠的尸体!连根鼠毛都没有!
它凭空消失了。
我惊惧不已,它去哪了?这是瞬间移动啊,白蛇的法术啊。
我四处张望,寻找小白鼠的踪迹。一回头,发现它就在我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我知道被它咬到是什么后果,连忙跌跌撞撞向后逃。
那只小白鼠并没有追击。反而身体开始胀大,速度惊人。只是几秒钟的工夫,就变得比野猪还大。
此时它身上的长毛根根可见,尖锐、坚硬,像刺向空中的矛。大嘴一张,尖利的獠牙沾着血丝,一阵腥风吹得我差点摔倒。
我几乎被吓傻了。完全不知道躲闪。实际上也根本躲闪不开。
小白鼠,啊,不,应该称它为鼠怪。几米长的尾巴甩过来,一下把我卷了过去。尾巴上的硬毛刺穿了被子,一直刺到我身体里。我痛得撕心裂肺。不过,这时候也没时间撕心裂肺了。
鼠怪张开大嘴,直接向我头上咬下来。如果被它咬到,我这颗头就到它肚子里了。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手中的半截铁锹。用力向它喉咙里刺去。
鼠怪嚎叫着把我甩开。
我爬起来。手里紧依然攥着那柄破铁锹。鼠怪躺在地上,喉咙里的血直喷出来。溅了我一身。
我心中狂喜,心想:“这样你还不死?”顾不得检查身上的伤。提着铁锹走过去,打算再给它来上几下子。
哪知道我走过去一看,躺在地上的根本不是鼠怪,是桃花。她的脖子上一个大窟窿。血已经流的差不多了,混着肺里的气泡,汩汩得往外冒。
我杀了桃花?我把她当成了鼠怪?
瞬间我冷汗遍体,巨大的自责涌上心头:“桃花……。”我嘴里喃喃自语了一声。只觉得再不想活在世上。
抬手举起沾着桃花血的铁锹。手上用劲,向自己喉咙里刺来。
突然,我肩膀上一股刺痛传来。周围的景色全都变了。
我面前的桃花消失了。而我也并没有跪在西厢房的地上。而是站在门口,手里举着铁锹,作势要往自己脖子里插进去。
我回头,桃花面色苍白,手里拿着一只崩裂了的笛子,笛子断茬尖利,正插在我肩膀上。
桃花虚弱地说:“你被白鼠的幻觉迷住了。”
我马上明白过来。转头再看白鼠,发现现在的战局又为之一变。
群蛇战到现在,只剩下三条。笛子已经断了,它们不再受桃花的控制。但是它们没有逃跑,估计它们也知道,如果掉头逃跑的话,几秒钟就会被小白鼠杀了。倒不如和白鼠周旋一番,能多活一时片刻,没准就有了转机。
这三条蛇都是万里挑一的佼佼者。失去了桃花的控制。它们反而更冷静和睿智。凭着几十年的捕食和被捕食经验,摆出一个阵势。
它们尾部缠在一起,三颗蛇头对应着三个方向,形成一个周密的防护圈,把脆弱的身体牢牢保护在内部。
白鼠被它们堵在墙角。只要攻击其中一条蛇,就会被另外两条偷袭。
而这三条蛇也不再用惯常的捕捉手段:把猎物缠住,待它窒息而死后再吞食。反而张大嘴,时刻准备着趁白鼠不备,把它吞进去。
虽然活吞白鼠的结果是必死,因为恐怕谁也不能承受白鼠奇寒的鼠毒。但是只要吞下去,强大的胃酸至少能把白鼠整的半死不活。另外两个同伴估计就能得救。
这些蛇没有舍己为人的观念。也不懂牺牲。完全凭着自身的本能来做这件事。
此时白鼠顾虑重重。虽然仗着身手快捷和鼠毒厉害,胜券在握。但是显得束手束脚。一时间倒不易冲破三蛇的封锁。
我打算加入战团。时机稍纵即逝,再不出手恐怕会追悔莫及。
鬼使神差得,我对桃花说:“把你的蛇牙项链拿过来。这些蛇能感应到蛇王,没准这只老鼠也能。用项链诈它一下也好。”
身后的桃花并没有动静。
我回头看去。只见桃花倒在院子里,脸白的像一张纸。我心中大急。忙趴下去,匆匆试了一下,嗯,还有气,估计是晕倒了。
容不得耽搁,我一把扯下桃花的项链。看准小白鼠,扔了过去。
白鼠正在想方设法得拆散三条蛇的联盟。蛇牙项链掉到它背后。蛇王的气息从背后袭来。前所未有的危险让它身上的鼠毛猛地竖起来。闪电般得向前一蹿。
等它明白过来那只是几颗蛇牙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条蛇正在前边等着它。见它慌慌张张得蹿过来,大嘴一张把它叼住了。
我趁着这个机会,大喝一声,使尽全身的力气撞向西厢房的墙壁。
西厢房本来就不结实,上次被我撞坏一面墙之后更是摇摇欲坠。这次在我大力撞击下再也支撑不住。轰隆一声倒下来。把三条蛇和小白鼠都压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