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丁子苦讶异道。
眼前的神像抖动的实在太过剧烈,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就仿佛随时会爆炸一般,连带着脚下的大地都跟着轻微地抖动起来。
“现在是子时,阴气最重,里面或许关着一个不得了的东西。”我一脸郑重地告诉丁子苦。
“拉倒吧,你怎么知道现在是子时?”丁子苦嘲笑道。
“我当然知道,通过三垣二十八宿就可以看出来。”我这时候没心情跟丁子苦胡扯。
三垣,即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与黄道带上的二十八宿合称三垣二十八宿,可确定时间。
这是有据可证的,在很久很久以前,人们在没有发明时间观念的时候,只分得清白天和黑夜,之后古人发明了十二时辰,才真正有了时间的观念。
可是那时候没有钟表,又如何来分辨具体时辰呢?
于是古人通过研究星相来确定时间。
三垣二十八宿只是观星分辨时间的其中一种方法,还有很多种方法可以确定时间,只不过茅山术中多以三垣二十八宿聊以自用。
只是有一点我却想不明白,里面那东西既然对驱鬼符有反应,那么就不可能是僵尸一类。
如此一来问题便油然而生,既然是鬼,为什么无法从里面出来?要知道鬼可是无形之躯,阳间的有形桎梏是无法将它们困住的。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神像渐渐趋于平静,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有可能只是地震。”丁子苦摊了摊手。
他是属于那种人傻胆大的类型,凡事都报之以乐观的态度,随遇而安,说白了就是游手好闲没有人生目标。
“或许是吧。”我此刻的脸色一定非常不好看,这个神像当中必定有古怪。
但丁子苦不吃这一套,我也就懒得跟他说什么,因为跟不信鬼神的人解释这个世界上有鬼,纯粹是没事找抽。
“怎么,看你脸色好像很害怕似的,兄弟别怕,有我呢。”丁子苦似乎误会了什么,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哥哥会保护你。”
“一边去。”我此刻没空跟他贫嘴,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到神像面前,用手指感应里面的情况。
但是让我失望的是,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希望今晚不要发生什么事情。”我叹了口气,拿出三十六枚铜钱,以三十六天罡方位将神像围了起来。
铜钱历经数千年,被古往今来无数人摸过,所以上面会覆盖一层巨大的阳气,它们与生鸡骨一样都是茅山道士们施法时常用的道具,唯一的区别是铜钱上面的阳气不易挥发,而生鸡喉上面的阳气在一年后便会逐渐散去。
将铜钱以三十六天罡的位置放好,我又从行囊中拿出一个竹筒。
这个竹筒里面放有朱砂粉,我把朱砂粉一点一点倒出来,将三十六枚铜钱以朱砂粉为媒介串连起来,摆成一个阵法。
这个阵法,叫做“鬼牢阵”,说白了就是给鬼魂布置的障眼法,利用铜钱和属阳的材料以三十六天罡的方位排列,能够暂时困住一些道行不高的恶鬼,让里面的恶鬼以为走出这个圈即入阳境的错觉。
道教认为,北斗星的星群中包含三十六颗天罡星与七十二颗地煞星,天罡为阳,地煞为阴,肉眼观察不到,但在《茅山典故》上画出了三十六天罡的排布。
我之所以选择用这个威力不大的阵法,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阵法既实用又简单,无需施法者法力支撑,连普通人都可以使用,还不会遭到反噬。
“兄弟,你在做什么?”估计是见我又是放铜钱又是撒朱砂感觉到很好奇,丁子苦不由问我。
“凭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说清楚。”自从得知丁子苦是一个无神论者之后,凡是与鬼怪茅山术相关的事情,我都懒得跟他解释。
“不说拉倒,我继续睡我的大觉去了。”丁子苦耸了耸肩,用手抓了抓屁股,就地而睡。
有了鬼牢阵的束缚,我相信神像里面就算有恶鬼,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敢出来,至于能困它多久就不一定了,如果是智商高的鬼,就会很快被识破。
看着丁子苦没心没肺地睡去,我摇了摇头,碰上这种猪队友,也只能够自认倒霉了。
因为怀疑神像内可能有冤孽藏身,所以我不敢睡,只能负起了守夜的重任。
从腰间拔出师父留给我的旱烟,我借着月光细细观摩了起来。
冥冥之中,我感觉到这根旱烟必定不是普通的旱烟,那酒葫芦看起来不也非常平凡吗?谁能想到其实将酒存放在里面有聚阳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