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基德明白,一个秘密越大越难以在心里完全藏住,若不能适当的缓解一下心境,他恐怕早就不堪重负,莫妖妖,一个在旁人眼里视科学如命的女子,在他心中,却是一个澄澈无比的纯洁女孩,她没有世俗里那些人的欲wang野心,更不存在什么偏私党派,在这个浑浊的世界里,如此女孩,实在难得可贵。
因此他动了心境,想要去建立一些平日里他感受不到的关系羁绊,就像师某某十岁那年从森林里走出来一样,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拥有的心境是相通的,他们都很孤独,很寂寞,因为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是超凡者中的超凡者。
所以他们很难有普通人拥有的某些特殊东西,比如感情,虽然他们也有普通人一辈子不敢想象的能力,但是这种东西就像梦想和理想的差别,普通人心中的梦想或许是成为超凡者这样的存在,但是超凡者的理想却是做一个普通人,可能力越大,总归的背负的东西就越多。
这种东西叫做压力,压力不是自己给的,是自己从小到大生存下来的生活积累化作怨念,这种来自于生活的怨念一旦实质化,足以使人做出疯狂的举动来,基德悟道后要做的事是疯狂的,这种疯狂的背后又是多少血与汗呢?教皇椅上的风光无限不代表这位老人没有艰辛困苦的付出,而师某某一举湮灭七大舰队表面上风淡云轻,但真正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只有他本人知道,事实上他们也活的不容易。
在这个世界上,想活的容易点本来就只能嘴上说说,普通人不易,超凡者更不易。
基德的眉宇间含着淡淡的哀愁,望向莫妖妖的神情却是越发柔顺,这个女孩真心很讨他喜欢,或许师某某在人间追求真爱也不过是想要一份寄托罢了,而我这个孤家老人的寄托又在哪里呢?
莫妖妖蓝色眸子盯着基德的表情,不敢有一丝变化,可最终还是微微蹙眉,她能够感受到椅上老人的愀然不乐,却不知亚夫为何感伤,略一思索,还是咬了咬嘴唇说道:“亚夫若是不愿说,妖妖便不再过问,只望亚夫保重身体,不要太过伤神。”
基德闻言一愣,正愁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呢,乍然听莫妖妖这么一说,顿时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和声说道:“傻孩子,不是亚夫不愿说,是这个世界上的问题实在太多,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不好片面的回答,日后亚夫再与你详谈,今日不如换个问题可好?”
莫妖妖香躯微微一震,她本就没抱着能够一下子知道所有事情的答案,然而基德的这番话还是让她很感动,望向椅上老人的目光多了一份柔和,轻声说道:“亚夫和师某某都不是凡人,我能感觉到您做的事是多么的宏伟,尽管亚夫现在不能与妖妖详谈,但妖妖还是希望您身体为重,至于师某某,”说道这她停顿了下口气,毕竟接下来要问的问题才是她这次闯入执教殿最开始的目的,想了想措辞,蓝眸中闪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继续开口道:“他到底想做什么?”这个问题今天她是第二次问出口,只是上一次问的是疑惑,这次却是想要真真切切知道事情的前后因果。
基德闻言冁然而笑,似乎早就知道莫妖妖要问这个,师某某的行踪到目前为止应该也只有自己清楚,其他人或许这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既然到现在大澳海防线的枪声都没能打响,说明他已经成功做成了他要做的事,不禁神情肃然,对师某某由衷的升起一丝敬佩之意,只是这丝敬佩中他却有点可惜,因为师某某的举动从某个方面来说也断绝了他与神殿之间还能存续的瓜葛,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他的行为都已经严格触犯了梵尼冈的底线,就算自己不说,枢机团那群靠脑子吃饭的干事也绝对不会容许他还能安然无恙的返回神殿,恐怕一场全世界范围内的隐秘暗杀就要拉开序幕,因为他很可惜。
可惜的不是师某某会被神殿强者暗杀掉,而是可惜无数神殿英灵都会因此而死在师某某的手中,因为没有人可以暗杀掉他,他的生命向来掌握在他自己手里。
“他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接下来该登场的应该是我这个糟老头子咯。”基德长长的叹息道。
莫妖妖睁大了眼珠,忽闪忽闪的似乎没能理解亚夫的话,没等她开口询问,基德便开口说道:“他的女友因为在血色教师节的惨案中受到波及,离开了人世,因此他要报复联合国,所以启动了拟自然天象运作装置,攫夺你的素盏鸣尊都是为了一件事。”
莫妖妖听着基德的言语,隐隐感觉到一个惊天动地的可能性,不禁愣住了身子,难不成师某某做着一系列的恶行是要去对抗联合国七大舰队?香躯微微有些颤抖,她实在不敢相信居然有人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哪怕他是神殿最强骑士,可只凭一人,哪里来的勇气去颠覆一支世界级军队的存在?
而且,血色教师节惨案跟联合国有什么关系?莫妖妖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暗暗猜想到某个可能性,当场身体一震,表情凝成了一张难以想象的骇怪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