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破庄周梦,两翅架东风。
三百座名园一采个空。
难道风流种,唬杀寻芳的蜜蜂。
轻轻的飞动,把卖花人搧过桥东。
——————————元代·王和卿《仙吕·醉中天·咏大蝴蝶》
崔作非打开门后,瞅了瞅我们几个一眼,然后一半脸面无表情,一半脸猥琐的笑笑,来到我们跟前,说道:“嘿,怎么回事儿诸位?大逃荒去啦?哈哈~~~要不要这么逗啊!!!”
只见胖子恨恨的咬了咬牙,把我一把甩给了崔作非,说道:“逃个屁呀,赶紧过来帮我们一把,大爷的,这天儿都快热死人了,这汗把我给流的。”崔作非又用他那副有些面瘫的脸猥琐的笑了笑,然后才把我扶回了佛堂,休息了一阵儿后,我才感觉好受了点儿。
正好这个时候,胖子他们也放好了行李,个个都疲惫的走了进来,坐到沙发上休息起来。而崔作非,却躺在一张躺椅上一边吃着方便面,一边看着电视里的今日法则,看起来享受的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啊!简直都快比得上诗仙李白了。他大爷的,崔作非zhe损贼可还真是够抠门儿的,即使天气如此闷热也舍不得开空调,只有他面前的一台老式的电风扇摇头晃脑嗡嗡作响,他将衬衫儿的纽扣都解开,就这样敞着怀,露出了精瘦的胸膛。
他倒是舒服了,可把我们几个热的不停撸着袖子擦着头上的热汗,最后实在是热的不行了,胖子就从冰箱里找了几瓶冰啤,正要猛灌的时候,崔作非突然阻止了他,说道:“喂喂喂,小胖子,不要喝酒啊!”
胖子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恶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后,用衣袖擦了擦嘴,这才说道:“为啥不能喝了?怎么着,和你两瓶酒还得交钱啊?丫的,老子见过抠的没见过你这么抠的,简直比豆子还抠啊,这大热天的,不给开空调就算了,连喝点冰啤都不允许了?”
“我去,这关我啥事儿,还有,我啥时候抠门儿了?”豆子见胖子提到他,便忍不住插嘴道。胖子有些尴尬的说道:“嗨,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我就是打个比方嘛!!!”
“你大爷的······”豆子气结。
崔作非见胖子一脸的执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行吧,既然你不听我的话,那你就随便喝吧,反正到时候出啥事儿了你别来找我就成。”说完,摆了摆手,继续吃着他的方便面。
胖子一听崔作非这么说,有点儿害怕了,于是便出声问道:“啊???不是吧,你这啤酒还会喝死人咋的?说的这么严重呢?”崔作非见胖子问他,有些嘚瑟的撇了撇嘴,说道:“喝倒是喝不死,不过就是那啤酒过期好长时间了而已。”
胖子一脸的苦逼,二话不说脚底抹油儿就跑到了厕所抠嗓子眼儿去了,崔作非见了,很是淡定甩了一句:“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就是你不听我话的报应,哈哈哈······”
咳咳,一段小插曲过后,现在让我们回归正文。在崔作非的佛馆里休息了一阵儿后,师傅就给我打来电话,让我麻溜儿回家一趟。我挂掉电话,给崔作非他们说了一声儿,然后就带着小源独自离开了。
大约三个小时后,我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无比的村口,没有过多的犹豫,看了看小源后,迈着步子便踏进了村子。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村里的人倒是挺多的,走在路上隔一阵子就能碰到几个熟人,这与平常那个宁静祥和的小山村有些不符,但遇见了不免也要挨个打声招呼。
走了十来分钟后,总算是到了我家。刚打开门后,屋里突然传来了些许嘈杂的说话声,我有些疑惑,正要进去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无尘子真人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我有些纳闷儿,于是便转过身去,一个脑袋上反射着一阵太阳光的和尚正笑眯眯的盯着我。我有些疑惑道:“恩恩,善哉善哉,这位……请问这位大师是从东土大唐前来化斋的么?”
那和尚见我这么一说,微微的笑了笑,再次说道:“时隔多年,看来无尘子施主已经忘记了贫僧,好吧,施主可还记得小时候跟你一起玩的那个“旺仔小光头”?”
旺仔小光头?唔,这个名字听起来咋这么耳熟呢?旺仔小光头?旺仔小光头······我右手托腮陷入了沉思中,忽的一下,我突然想到,在我五岁那年,我好像遇到过一个跟我同龄的和尚,“旺仔小光头”这个外号还是我给他起的,因为那个时候我比较迷恋一种名叫“旺仔小馒头”的零食。他是我师傅的一个朋友带来的,当然,他那个朋友也是个和尚。
记得当时,那个小和尚刚来我家时,一副傻傻的样子,而且还流着一道长长的鼻涕,我总是会拿着一大叠的卫生纸给他擦鼻涕,擦干净以后,我就会逗他说:“小光头,你叫什么名儿啊?”
那个小和尚回答说:“我没有名字,我只知道我师父给我起的法号叫“智杖”,要不,你也这么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