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举大义的旗帜,忘川不忘从两女手中斤斤计较拿了大批的一级米,一级按照他的要求定制的各种符箓。
忘川带领林萧和樊落,并从六山召集的一百位战士,朝东罗进发。鸠雀和白玫百分之百想要去看热闹,但是,一个被强令护卫宫殿的安全,一个被要求研究女人体内的黑丝,遗憾得要死。
一百位强大的战士雄赳赳背着姚启泰配发的二十天粮食和各自的冷兵器,步行一日抵达。东罗的城门早就关闭,但高大的墙头密布重型武器,机甲战士全副武装,顺便站满了各种围观看热闹的团体,有人搬出了赌盘,有人在墙头和忘川打招呼叙旧,还有女人上楼来挑男人,当然,也有城主和商业联盟的探子。
到了地头,忘川挑了正大门,选了五百米开外一块平坦的土地,放下行李,整队、扎营、拿家伙准备做饭。
一百位强大的战士,二十天的口粮堆满了一个巨大的营帐,白花花的大米倒进去,三十余米高的墙头上男人们就热烈的开始讨论了。
炊烟升起来,一级大白米的香味开始飘,忘川让人拿蒲扇人工扇风,香味往城头飘,引起一串咕噜声。自家人摆了桌子开吃,白米饭管够,本来被饥饿折磨得各种面黄肌瘦的战士瞬间古铜色的皮肤就和打了蜡一样油光滋滋。
吃饱喝足,忘川一边剔牙一边架起大喇叭,找了个大嗓门拿了他写的大义歌开吼:
百年沧桑,东罗凄惶;群兽环峙,饿殍满地;青候暴虐,阴阳倒置;十山大义,驻守边疆;以身饲兽,无福护女今神女姜,从天而降;赐我饭食,男儿自强;青候无端,欺我女主恶山少主,无故被囚得女主令凡女皆主,东罗尽归
第一遍念完,城头上的男女笑开了,黄泉这个地方,搞什么女主,虽然城主扣了十山的人,但交出全部女人这种要求却过了。
忘川认真剔完牙齿,给念书的大嗓门倒了一杯从后院取来的凉兹兹的冰水,大嗓门念完一遍,中气十足,一再反复。
十遍之后,整个东罗城都知道,忘川领了十山的疯子,在城外摆开架势准备扶一个女人起来恢复旧制。
探子的消息回得很快,城主青候捏着薄薄的情报,撑开浑浊的双眼一目十行看完大义歌,随后看向下手端坐的青候夫人。夫人手边的案桌上摆了一块木板,木板上朱红色的线条细细勾勒阵图,几个亮点在阵图上闪烁,小小的结界环绕。青候伸手弹指,一道劲气冲向结界,如往常一般,看起来如玻璃般透明脆弱的结界如水泡晃荡几次,巨大的力量便被消磨。
青候夫人深恨忘川算计自己,却还是冷静道,“姜女的宫殿周围,确实种植的是能量作物。植物的布置方式如阵图,我们的飞行器无法接近结界的边缘,已经损失八架。”
青候夫人起身,立在青候身边,为他铺开细细的白纸,磨墨沾笔,亲手交至他手中,青候略一沉吟,大笔一挥,写下一行字:姜女共享,平分黄泉。
青候对折白纸,射向堂下站立的几名男子,一高个收了信,闪身便消失了。
忘川站在帐前指点江山,按照姜静流给的阵图排列营帐,又在相应方位埋下铜制符箓,拉开她束起来的开关,大阵便开启,每个战士额头上贴了一块铜印沾的朱砂符箓印记,自由出入。
东罗矗立在大江之东,三面临平原,离十山区区五百里,偶然有冲破关口的野兽侵袭,所以城墙历年来不断加高加厚,直至今日,已有十余米宽,三十余米高,均用山中质量最好的石材堆叠。雄关十里铺在平原上,阳光下如静默的巨人,散发无限威势。城中人口百万,第五星域被覆灭的各家族、被流放的重刑犯、自愿出逃的自由战士,林林总总,各行各业,是黄泉最完整最具社会雏形的城市。
城市周围,沃野千里,百分之九十的土地被东罗开垦出来,但供养一个如此大的城市依然吃力;剩余的百分之十土地靠近罪山,却仅仅是驻守十山战士的口粮,更多的武器、能量、食物却要依靠每年冬季狩猎野兽的皮毛骨血在东罗进行交换。
最强大的战士在十山,最完备的军队却在东罗。
野风烈烈,风中有破音,忘川悠然回头,步行至阵前,“哟,青候这次派你出来的啊!” 男子侧身从风中走出来,扬手丢出信纸,忘川接了慢慢展开,嘴边的笑越来越盛,眼中却越来越冰冷,挥手将信化得粉碎,“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男子沉声道,“城主向来最尊敬忘川先生,从不欲与忘川先生为敌。”
忘川挺胸扬起下巴,“他是不敢,你退下吧!”
男子又默默消失。
忘川在军帐中过得颇为自在,饿了有人送饭到手中来,渴了自然有好水,无聊了随时找人下棋,眼见太阳下山黑色沉沉,却是养精蓄锐一整天的战士开始列队出击了。
十人小队四支,从四个方向入城,稍微有点小波折,被城墙上的高压电网电晕了几个,全身冒着焦黑的气被丢回来放到水池中恢复,还有几个不小心被自动瞄准的炮弹给击中了,也是一身焦糊,于是同样处理了。最后潜进去几个,换了衣服找相熟的好友先喝了一顿酒。
青候收到回话颇恼怒,令军需官发了能量,开启正对忘川营帐城墙上的武装,自动瞄准,随时准备攻击。
忘川瞧瞧时间,半夜十二点,夜深人静,正是进行政治宣传的好时间啊,于是又找了个大嗓门嚎丧,已经被东罗人民背熟了的大义歌在夜空萦绕,传得特别远。
一遍完毕,二遍初始,城头的准备军终于忍不住了,十发炮弹来,撞在结界上,爆炸。
夜视镜中,营帐完好无损,城头军官惊吓莫名,有人开始绘声绘色说起飞行器在姜女宫殿外的遭遇。
炮弹一停,大嗓门继续嘶吼,吼完一遍,又来十发,如此反复,一整夜有来有往,全城人大半黑着眼圈被迫看了个大热闹。
第二日忘川神清气爽起床,如往日一般,自行对弈一番,找了几个好手活动活动身体,见昨日受伤的人已大好了,一脚踹出营帐继续昨夜失败的任务。
如此逍遥了三日,青候对着堂下的军需官憋闷不已,而后视线落在手侧那古怪的木板上,这一段时间来,测试不下百次,无一次能破开这小小的结界,如城外那营帐亦布如此古怪的阵青候活了长久的岁月,经历无数次战斗,立足黄泉百年,并非无知之徒,女人的手段,无非是比拼能量,他开始排查东罗储存的能量。
抽出十分之一的储存能量,启动攻击力最强的机甲战士,三十驾机甲在城头整装待发。又从城中各团体抽调高手,不过应者寥寥,均表示愿意出钱,得力的人都派到飞燕城找鸟蛋去了,找回来怕要耽误这一季的收获鸟蛋是黄泉上能量含量稍高的食物之一,珍贵程度排得上号。
青候亲自坐镇,将饿狼和流川扒干净挂在墙头,饿狼被折磨了几天,体无完肤,却还有点精神,朝流川唾了一口,“忘川又在搞什么,一拳把这围墙轰塌了完事!”
流川被太阳晒得晕乎乎,半眯着眼睛看几百米外优哉游哉的老师,有气无力道,“大义!”
“操,他真没志气,既然都要打起来了,干嘛还要说让女人做主。老子一点也不想再被女人骑在头上了!”
流川鄙视道,“你别说了,我都看见了,罗非都骑在你身上。”
饿狼振振有词,“睡她们的时候除外!”
青候手下有刀工非常不错的屠夫,屠夫拿了一把尺长的精钢刀,刀锋在阳光下反射漂亮的光芒,晃得流川眼睛不舒服。屠夫将刀锋贴在流川颈项处,又慢慢挪开,立即便出现一道血线,血珠子滚落在尘土中,一错眼就不见了。
流川非常配合地鬼哭狼嚎起来,“老师,快来救我啊,他要把我千刀万剐了。”
屠夫咧嘴笑一笑,“你皮肉嫩点,好下手,饿狼那一身割起来一点不爽快。”
饿狼啐一口,“呸,亏得老子每年卖最好的肉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