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玻璃破碎声响起,清脆的响声惊醒了窗外树上的几只鸟雀,扑腾着翅膀纷纷逃离。
一个五十出头的中年人气喘吁吁地靠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一片狼藉,一瓶红酒躺在那里,鲜红如血液般的酒液从开启的瓶口中不断流出,顺着茶几的边缘流到了华贵的地毯上,散发出阵阵酒气。
不远处的地面上,散落着一堆玻璃渣,那是至少五个高脚玻璃杯的尸体,价格不菲的它们被主人无情地掷出,在地上粉身碎骨。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站在沙发的右侧,脸色很难看,每当一个玻璃杯从中年人的手中飞出,他们两人都会不由自主地一抖身体,就像那杯子是砸在自己身上,或者根本被摔的就不是杯子,而是他们两个一样。
看到中年人停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那男子打了个眼色,女子暗暗点头,深呼吸了一下,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爸,你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中年人对自己女儿的问题嗤之以鼻,用仍带着火药味的语气道,“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你说我能怎么办?”
“本来这件事情我就是瞒着大哥和老爷子他们了,如果被知道了,别说他们了,就军方那些疯子,就不会让我们好过,那就是一个死字儿!”
中年男子一边骂着,一边将胸口的衣服扯开了一点,好让自己喘过气来。
“百里树,你给我听好了。”,中年男子指向自己的儿子,用命令的口吻道:“明天就是你太爷爷的寿宴,给我表现好一点,把那事情弄好了,他老人家一高兴,我们就没事儿,知道没有?”
那叫做百里树的年轻人听了这话,脸色唰地一下就变得惨白惨白,半点血色都看不到了。
“爸,爸……可能要出问题了。”,百里树极其无奈地往自己父亲这即将爆炸的火山上浇了整整一吨的汽油。
中年男子愣了一愣,随后马上反应过来了,直接跳了起来,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出什么问题了?嗯?那丫头我不是让你安置好了么?你把她安置到哪里去了?”
“我,我,我……”,百里树那还算是英俊的脸庞已经快要扭曲成一团了,嘴巴一张一合,但除了一个“我”字,什么都说不出来。
中年男子一步跨了过来,伸手抓住百里树,直接把他按在了沙发上,面部狰狞地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我……”
“啪!”,见自己的儿子仍然在结结巴巴,中年男子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用更加恐怖的语气和表情,把自己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百里树终于是把那句在他喉咙里堵塞了很久的话给说了出来。
“我把她安置到了……商业街,百货的下面。”
中年男子听到这个答案,身体一个趔趄,险些就这么晕过去,他今天之所以暴怒,就是因为这个自己以家族名义占下的地方已经彻底毁了,保卫人员无一生还,听百货中留守的人员报告,那里已经被水充满了。
他不知道谁毁掉了那个地方,如果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会倾自己所有的力量进行报复。
现在倒好,他的儿子,又给他狠狠地来了一下。
“完了,完蛋了,一切都完了……”,男子靠在沙发上,两只眼睛看向天花板,好似一条奄奄一息的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