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雪又开始下了,自从小冰河时期开始,这雪就几乎没怎么停过,每天或多或少的都要下一会,或大或小,似乎想把整个地球变成一只粉嘟嘟的哈喽kitty。
南方还好些,越往北,气温就越低,城市里还好些,野外已有零下五六度了,那积雪已深得都快冻到人的******了。
雪地上,几个壮汉正吭哧吭哧的拍打着积雪,铲掉已是完全不可能,只能拍实一些,让人们可以在上面行走,让那些帐篷可以搭建。
帐篷里,人们三五成群的挤做一团,无论男女老少,仿佛一分开就会冻成冰雕。
“有好好的城市不待,非要大老远的迁移来这里,好了,大家都要冻死在这了!”
有人在抱怨,有人在咒骂,也有些抽泣声不断传出,代表着所有人都后悔这趟北方之旅了,对当初下命令那人也不再恭敬,而是各种指责。
帐篷外,兵王在发抖,倒不是因为冷,而是他实在无法平伏那焦躁且愧疚的心情,许久才踏入帐篷,几个食盒的送入。
“妈妈,手脚疼……”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那是个孩子,那不是受伤,而是小身体已被冻得僵硬,寒气直侵入骨,兵王忙脱下军用大衣给孩子裹住,自己却只穿了件单衣,就闷声不响的走出了帐篷,走进了那粉色雪雾中。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那些人哪怕一眼,不敢。
“怪我么?”河岸边,曹宇峰瞪着赤红色双目问道。
兵王摇了摇头,这命令是他下的,怪不了任何人,何况如果不这么做,他们可能连这个月都撑不完,就得抱团死在合肥了。
可他无法说出来,当那些民众指责他时,他也不愿与其争辩,作为领袖,有些事就该扛在肩上,哪怕无比委屈。
“这不是怪不怪的问题,而是我在想,我们还要撑多久。”兵王苦笑道。
撑不下去的,不仅食物不够,就连水也没了,那粉色雪花没有经过净化,根本不能融化喝下的,更有连冬衣也不够。
虽然曹宇峰和兵王已尽力搜寻,却依旧有些人只穿了几件单薄的线衫,甚至还有药物的稀缺问题,最近几天已有很多人因寒冷而患病,更有每天,雪地里就会掩埋几具冻死或病死的尸体,兵王每每见到就会痛苦到几近崩溃。
回首想想,兵王都不知道是如何撑到今天的,已经一个月了,从合肥带出来的食物早已弹尽粮绝,从周边城市搜罗来的也不够吃。
如果没有黄子谦,如果不是他弄来了一种速生长的雪薯,一周成熟,大家可能全会饿死。
“这雪薯真的可以吃么?”很多人都这么问过,黄子谦对此拍胸脯保证,但扭回头却哭丧着脸告诉兵王事实。
“这种hzq雪薯,完全是用化学品催熟的,虽然不含有宇宙菌的毒素,但吃下去比地沟油和三聚氰胺那些害处更大,但不吃还能怎么办?明天就会饿死。”
兵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晚就带着部下冲进了一座城市,用命填,用血换,硬是从一些怪物口中抢回了少量袋装食品,至少给孩子们吃好些。
可局面丝毫没有改变,反而越来越恶化,最近两天连雪薯都快要吃不上了,当大家越来越深入野地后。
其实原本,兵王和曹宇峰只是带着民众到河南郑州,准备渡河前往太原,在郑州时还勉强能算衣食无忧,可问题是郑州大桥的崩塌,那些该死的异化者!
兵王和曹宇峰只得往上游绕行,企图寻找一处可渡河的地方,却每每看到那些崩塌的大桥就恨得牙根痒,异化者是摆明要将他们困在黄河南岸了。
黄河并不难渡,因为自然环境和气候问题,末日前的黄河相比长江,已狭窄的就像麻绳与绣花线的区别,甚至近几年都干涸的不成样子,飞机都能在河床上起降了。
可依旧是死亡潮的缘故,这条河竟变回了从前波涛汹涌恶浪翻滚的模样,河水里还暗藏着各种杀机,水生怪物不计其数!
再加上对岸的异化者一堵截,好了,兵王和曹宇峰彻底傻眼。
“不能让你的部下出城援救下么?”兵王问曹宇峰道,曹宇峰苦笑摇头,力量不足啊。
曹宇峰对兵王说,太原的城防比合肥更牛叉,因为太原有个很牛掰的小伙子叫林修,虽然才大一,但比某些建筑总工程师更强。
可太原的人口却比合肥少,军事力量也相对薄弱一些,偌大的城市需要防守,根本分不出余力,更有,那些异化者为何要切断南北大桥?理由很简单,他们对太原虎视眈眈!
只要军队和剩下的觉醒者高手敢离开太原,明天就城破,后天就两座城市的人聚在黄河南北岸,遥望着一起饿死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