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他的人的时候我们翻阅一些资料,其中是一个人对他的描述,原话是这样说的,“在北京的时候,就听北京同行说白宝山极其爱面子,抓他的时候因为没有穿上衣,铐得也比较紧。起初审问他的时候,他态度很强硬。后来,同行给他穿上了一件衬衣,并两次给他松了松手铐。再审问,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同行们发现了这一点,对他的关心多了,对他的审问也比较顺利了。为此,白宝山还得寸进尺地要求吃干部灶。
到了乌鲁木齐后已是黑天了,我们直接将他押到看守所,办完交接手续后,就将他交给了看守所的同志。第二天我们去提审他,他的态度很不好,一点都不愿意配合。细问才知,因为忘记给他安排被褥,他一夜是扛过来的,加上号子里的人又不知道他是谁,压根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完全没有了北京号子里的那种优越感。他继而又提出了要吃干部灶的要求。
审讯后期,他的情绪也有所波动,口供曾有过反复,比如他突然又交待在那次惊动巡警向沙漠逃窜的过程中,曾遇到一个人,就开枪将此人打死并挖坑将其掩埋。我们立即派人到他所说的地方进行查找,但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回来问他,他说:‘你们给我买双棉鞋,我带你们去。’后来我们商量,不排除他想逃跑的可能,就没有带他去。”
张征说:“审问后,我们直接将他带往北京机场,十几辆警车开道。因为白宝山带着手铐脚镣,我们还给他戴了面罩,所以,上车下车走路都得由我们搀扶着。到了机场,我们从特别通道直接走近飞机。在上飞机舷梯的时候,白宝山突然狂燥不安起来,他挣扎着大喊:‘我憋闷死了,你们要干什么?’他的力量蛮大的,挣扎中把面罩撕扯了下来。
强烈的光让他半天没有睁开眼睛。等缓过来睁开眼睛后,他紧张地看着四周,当他认定这是飞机场的时候,明显地看到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到他这副表情,我心里猜测着,他刚才那么紧张,是不是以为他在赴刑场,将对他执行枪决。
在飞机上,我们押着白宝山坐在后舱,在中舱还有同事押解着他的情人谢宗芬和他的哥哥。为了不引起其他旅客的注意,我们用毯子盖住了他的手铐。其实为了安全地完成押解任务,公安部和民航总局都经过周密的部署,确保万无一失。在途中我们没有说很多,我问过他坐过飞机吗?他说没有。”
作为白宝山的情人,谢宗芬在白宝山案中有无法推卸的罪责。是她的一句话触动了白宝山犯罪的神经,是她亲手为白宝山缝制了装枪的布袋,她亲眼看到白宝山杀死了他的同伙吴子民……当然,她也受到白宝山的威胁恐吓,在那片小树林里,她在黑暗中见过白宝山眼神里掠过的凶狠目光……她是在拿到白宝山分给她的11万元.
刑侦支队二大队女刑警刘彬回忆:“我和张大队一行赶往北京,之所以我能接到去完成这个重要任务,正是因为有谢宗芬。”
第一眼见到谢宗芬,并不出人预料,四川女人普遍的那种美,不算惊艳摄魂,但也白净顺眼,小巧玲珑的,骨子里还是透露着那么一股子乡土气息。看上去比她实际年龄要小得多,顶多30出头的样子。
在四小时的旅途中,她向我叙述了她的一生。她是父母的独生女,从小受宠,长大后,父母只要她顺从一件事,那就是嫁给他的丈夫。她顺从了父母,但却憋屈了自己。即便是和这个窝囊木讷的男人生育了两个孩子,他们夫妻的感情也依然很淡。
不愿安于现状的谢宗芬,来到北京图谋改变生活,在北京摆起了布摊。其间,认识了白宝山的母亲,并成了熟人,经常去白家串门。白宝山出狱后,在家认识了谢宗芬。他们彼此感觉不错,互相的关心温暖着孤寂的白宝山和无助的谢宗芬。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白母要白宝山送谢宗芬回她租住的房子。在这个夜晚,他们成了名副其实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