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城理很快走出大厅,还回头看了我一眼,这一年未见感觉叶城理真的变化很大,跟我之间也没有太多的交流,或许是叶家与四道门的争端让他有些心力憔悴吧?
我没有多问,只是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希望殁诗没有太大问题就好,不过他又没有被通缉,我还是多担心自己的好。
我在车站内等了半个小,可是怎么叶城理还没有回来?而周围那个几个刚才还在聊天的农民工也不见了,空荡荡的大厅里居然只坐着我一个人,这让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我扶着扶手慢慢地站了起来,朝大厅外的门口看了几眼,什么人都没有,不对,太安静了,就像猎人等待着猎物进入陷阱的氛围,我挪动手上的腿开始往外走,可还没到门口就看到几个穿着灰色夹克的中年人进了大厅,他们也不说话,看上去身子都很挺拔,径直就朝我走来,不对!是便衣!
几乎是第一反应,我猛地就转身往后跑,只听到后面有人喊道:“站住!警察!”大厅出了大门出口,就只有登车口了,我没有犹豫,单手一撑栅栏就翻了过去,可是落地的时候伤腿却先着地,猛地一阵撕疼,我知道伤口肯定是因为用力而裂开了。
但不能做停留,直接跑进了车场,车场里停满了大巴,而车场的车道出口也出现了几个警察,正四处张望着,看到我之后都冲了过来,我只能往没人的方向跑去,一阵奔跑之后居然发现自己来到了死胡同里,一面围墙挡住了去路,若是放到平时翻过它根本不是问题,可是脚上有伤就不知道了。
我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想要跳上去,可是大腿一疼什么力量都吃不上,只能面前抓住墙壁上沿,我正想用力爬上去的时候,忽然脚被人一抓,整个人就被扯了下来,我还没抬起头,就被好几个人压住,双手被反扣在了后面,接着肚子上就被人踢了一脚,只听到人喊道:“让你狗日地跑!”
我被双手反拷在身后扔进了警车, 本以为我会被带进警局,可是我却直接被送到一个叫做“东华精神康复中心”的白色大楼。
……
……
被带到这个“东华精神康复中心”很快过去了一个月,而预想中的审问没有发生,我住在一间只有一张单木床和一坐式马桶的房间,单木床的床脚都是磨平的,房间里有一 扇很高的窗户,即使我的大腿上伤好了,我也够不到那里,我心中则挂念着叶城理是否也出了事。
每天他们都会在早上的时候逼迫我吃下些红色的药丸,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从吃拿药之后我又开始了失眠,接这记忆就开始出现了断片,这种事情我乾坤咒被污染之后曾经发生过,难道是因为药物的原因?可是当时我并没有吃药啊……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换上这白蓝条相间的衣服的,可能是记忆断片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不过穿上去不是舒服,因为这衣服的袖子是绑到身后的,这样我的双手根本没有活动的空间。
而每天早上都会有个穿着白大褂,隔着铁门问我同样的话,铁门只露出一个小缝,能看到他胸口插着一直银色的钢笔。
“吃早饭了么?睡的怎么样?”
然后他身后护士模样的女人会将一塑料小碗递给我,里面有很多的药丸,直到盯着我吃下去她才会离开,从直至终他们都像隔离瘟疫一样对我谨小慎微。
今天早上房间里来了很多人,他们都穿着白色的衣服,还有几个带着枪械的警卫,他们进入房间的时候显得很紧张,我看了一眼一旁的女护士,她吓得连忙往后退,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怕我。
房间里只有一个人没有流露出胆怯的神情,那是个轮廓十分深邃的男人,深陷的双眼沉静而深沉,肩膀十分宽阔,年龄应该有四十多岁的年龄,带着令人心安的微笑,而他的头发是我见过男人里梳得最整齐的,是他胸前插着的那支钢笔让我认出了他,他是每天都会在房间外问我睡得怎么样的男人。
他依然问着那个问题:“吃早饭了么?睡的怎么样?”我很像告诉他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可是我就是说不口,仿佛忽然失去了交流的意愿。
“今天我们得聊聊,所以得给你穿戴些东西,你不必紧张。”男人说完朝旁边的人点了点头,这些人看上去很犹豫,但还是靠了过来,将一个面罩带在我的脸上,我不喜欢这个面罩,感觉自己被囚禁于一面狭小的墙里面,然后我又被带上了脚链。
最后这些事情做完,才在几名警卫的押解下来到一个很大的房间,房间里摆着一张白漆桌子,阳光很充足,这让桌子上摆着的向日葵看上去很灿烂。
桌子旁边有一完全钉在地面上的铁椅子,我被要求坐在上面,然后这时我发现原来自己的衣服上有一些活扣,他们将这些活扣系在了铁椅上,我就像个傀儡,除了坐着什么都干不了……很快,那些人退出了房间,只剩那胸前插着钢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