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豹所指的是位于街角的一个卦摊,位置相当的僻静。事实上,这摊主选择的位置并不佳,生意更是寥寥,不过这摊主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其端坐于短案之前,悠然自得的拿了一策周易,在翻看着。这漫天的喧嚣声似乎都与其没有关系一样。
两女觉得新奇,拉着嬴子弋凑了上去。
“摊主,我们算卦。”魏豹走在前面,说道。
那人放下了手中的竹简,先瞥了一眼魏豹,又看向了魏豹身后走在最前面的忘巧。随之,这中年相士的眼睛就没有再离开过忘巧。
“哎哎哎!你看什么呢?”魏豹有些不满的说道,心中更是暗骂了一声老色鬼。
不理会魏豹的斥责,那相士温润的脸上惊诧之色消尽,向着忘巧说道:“姑娘面相贵极,将来当为天子母。”
“你说什么?”魏媪和魏豹同时喝出声来,相互看了一眼,却又同时静默了下去,心中各自打着算盘。
忘巧用手指着自己,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我?天子母?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在下从来不开玩笑。”那相士面容严肃的说道:“姑娘面相如此,我也只是按照卦理所言。”
忘巧听完,嗤笑道:“眼下大秦的太子乃是嬴子弋。我为天子母,难道我将来要嫁给他么?”
说到这里,忘忧也跟着笑了,心中想着,这怎么可能?
只有嬴子弋,他被魏豹挡在了身后,此刻看着忘巧,心中滋味是七上八下的。
那相士没有说话,看完了忘巧之后,又看向了忘忧,随即摇了摇头,叹息道:“自古红颜命薄,姑娘心结太重,若是能放下执念,或得善果。”
魏豹的心被着相士的话勾动了起来,他指着自己,身形颤抖,问道:“我,我呢?”
魏豹这一动,将身后的嬴子弋露了出来。当这相士看向嬴子弋时,面色大变。他慌忙的向众人一礼,说道:“抱歉,在下今天收摊了。”
这摊主不顾着摊上的短案书册,卦巾罗盘,拔起腿就走了。
“莫名其妙。”忘巧看着那落荒而逃的相士,一脸不解的说道。
“神神鬼鬼之人,师姐不必在意。”忘忧劝慰道。
“说的也是。还说我要成为天子母,难道我将来要嫁给嬴子弋么?”忘巧哼了哼鼻子,一脸不屑的说道。“走了,师弟。”
嬴子弋本在懵逼之中,听得忘巧的呼唤,连道了几个好字,跟了上去。
“我的女儿要成为天子母。哈哈!”魏媪心中不住的说道,再看向魏豹之时,她的面色已经变了。
魏豹对于自己女儿还有她师姐的心思,人老成精的魏媪不是不知道。本来,这魏豹家乃是附近有名的豪强,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今天听闻相士的话后,魏媪的心气却是高了。自己的女儿将来是天子母,那她的丈夫肯定不是个凡人啊!
这魏豹身材高大,面容俊朗。魏媪原来看着本是很喜欢的,现在看来却有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哪样都变得不满意了。
再与魏豹说话时,她的语气已经变得礼貌而又客气,浑不似原来的熟络,“族侄,我们走吧!”
聪慧如魏豹怎么可能看不出魏媪语气中的变化,他也不恼,脸上挂着笑容,说道:“好咧,伯母。”
只是此刻,魏豹的心中却有了别样的计较。对于忘巧,他有一种志在必得的感觉。
……
那相士匆忙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城东陋巷一间木屋之中。
只是这相士回到家中,却是什么也不管,只顾着收拾起自己的行囊。
两件换洗的衣服,一些盘缠。相士收拾好了就准备离开,甚至不顾他平时视若珍宝的满屋子竹简。
“还是晚了么?”那相士正要出门,却是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袭来。
“我只是一个相士,苟全性命于世,只求安稳度日,阁下又为何这样苦苦相逼?”那相士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说道。
“许负大人之名,谁人不知?大人又何必过于自谦。”
金黄色的火焰凭空燃起,照亮了整座木屋。焱妃凭空出现,晶莹光滑的脸上露出一股笑意。
“东君焱妃。”那相士居然认得焱妃,久之,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在这里,就意味着刚才我没有看错。”
“哦?”焱妃眨着乌黑的眸子,笑道:“你看出了什么?”
“那少年一身皮相,皆为虚妄。他用了极为神异的幻术遮掩了自己。而我掐指算过,居然算不出那少年的命相。据我所知,当今之世,只有一个人,能有如此命数。”
“许负大人可知,知道的越多,往往下场就越凄惨。你刚才所言可不是一个智者应该说的话。”
许负一笑,“东君大人此来,难道还准备留下在下的一条性命?”
“许负大人久有盛名,若是忽然暴毙,怕是会吸引有心人的目光。搅得这安邑不宁,还是请大人随我走吧!”
焱妃并没有杀许负的打算,而只是将其请出了屋外。外面,早有几个鬼面武者在等候。(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