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宇,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你不能去。”林想直接了当的拒绝道。
叶天宇的眉毛拧起来了,缓缓的道:“我也是老板,为什么不能去?”
周围有人看过来。
林想解释道:“知道你是老板,没人说你不是老板,不让你去是因为你还得上学,你不能总是旷课。”
叶天宇抿着唇不说话,周围看热闹的目光更多了。
林想推着他,将他推到人少的地方,正色道:“叶天宇,你别任性好不好,你马上就要高考了,坚持完这半年行不行?”
叶天宇有些受伤的看着她,夏季成虽然看着人还不错,可说到底是个陌生人,他怎么可能放心让她跟着他走呢,如果真出点什么事,后悔药可没地方买去。
这看在林想的眼里,竟然是他任性吗?
林想见他不说话,也来气了,这人怎么好赖不分呢,一扭头上了车,爱去不去,就是不参加高考,跟她又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叶天宇很想扭头走的,可他真是不放心,暑假那次的事情让他吓坏了。
他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上了车。
叶天宇没买着座号,是站票,林想看上他车,一扭头往窗外看去,不知好歹的家伙,不稀得搭理他。
叶天宇手搭在椅背上,默默的站在旁边,过道上站着很多人,往省城的国道虽然刚刚开通,但东北雪大路滑,冬天感觉坐火车比汽车安全一些,因此火车上人很多。
林想虽然生气。可还是往窗根底下挪了挪,夏季成看出这二人没说拢,示意叶天宇坐到中间,想着毕竟是两个孩子,一会就能和好了。三个人虽然只有两张座号。但林想人小,叶天宇也瘦,三个坐倒也不挤。
火车还没有提速,六七个小时的时间晃荡的人只想睡觉,没一会,林想就睡着了。头像小鸡琢米似的一点一点的。叶天宇看了,就小心的把她搂在怀里,她的头靠着他肩膀,让她睡的舒服一点。
夏季成嘴角露出丝笑容,真是两个孩子。
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下来,无声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了。
对面坐着一个老太太,从叶天宇上车就一直盯着他在看,当看到他小心的搂着那个女孩子时,心里说不出的震动,沉吟良久,终究出言好奇的问:“小伙子。这是你什么人哪?”
叶天宇淡淡的道了句“妹妹”,老太太也不嫌他态度冷淡,接着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你对你妹妹可真是——好啊!”她特意突出了妹妹这两个字。也突出了好那个字。
叶天宇挑挑眉,这人肯定是认识他的,也认识他妹妹的,只是,他不熟悉。
说这话,是为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抱不平吗?
果然。老太太脸色很复杂说道:“你不认识我吗?”
叶天宇摇了摇头,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在记忆深处的角落里调出了一个场景,眉毛毫不异外的竖了起来。迟疑着问:“你是,明宇的奶奶?”
老太太眼上毫无笑意的笑笑,“我可从来没见你这么对待到过健宇和明宇。”
健宇和明宇是他的那一对龙凤胎弟弟妹妹,同母异父的,姓任,比他小五岁。
叶天宇从小就叛逆,一直觉得是父母不要他,才让他跟姥姥一起生活的。后来,母亲叶梓怡跟任志刚再婚后,生了龙凤胎,更没有时间和精力管他了,他心里的怨恨也越来越大。这才养成了他如今的性子。
试想,这种心态下,他怎么可能和弟弟妹妹的关系好了?
要知道,他从来没有回过那个家,甚至连过年过节也都是和姥姥小姨在一起,对母亲,他说不出什么感觉,又渴望也有期待,但更多的是怨吧!
而母亲和任志刚生怕他的这种怨气转移到弟弟妹妹身上,所以很少带龙凤胎去姥姥家,一年到头他们也见不了几次面,怎么可能会有感情。
叶天宇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老太太看了心里就一跳,果然是没有教养的孩子,尊老爱幼不懂吗?
别人感觉不到他的变化,可是在他怀里的林想却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心一下子变的冰冷,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咧的气势。
她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恐怕刚刚缓和的母子关系,被这老太太一搅和,就要回到起点了。
她没睁眼,原本背对着叶天宇的,却身体转了个圈,双手环上他的腰,脸埋在他的怀里,让他感受到来自她的温暖。
叶天宇身体一僵,接着放松下来,嘴角噙着丝温和的笑,好像刚才那散发出阵阵冷意的不是自己,轻轻的拍着她,温和的道:“睡吧,丫头,睡吧!”
老太太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心里暗自骂着“没有教养”等难听的话。
“你这是要去省城吗?”老太太又问了。
叶天宇淡淡的“嗯”了声,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话可说。记忆里那个牛气哄哄的老太太,居高临下的指着他骂“小朵种”的话还犹在耳边,婚礼外面,指着他训斥,不准他去她儿子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老太太可看不出人家不爱搭理他,不,应该说看出来了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