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咋不跟你一个姓呢?”那张超大型自以为很小声的嘀咕着。
张越敲了他脑袋一下,“笨,不会是亲戚嘛!”也有可能是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
不过后面这句他没说出来。
“也对啊,就像乔慧慧,是咱们的妹妹,实际上是二姨家的表妹。”张超自以为很明白的点点头。
林想低头,这个张超看样子是个憨厚的。
张玉芬往她面前推了推粥碗,“别客气,吃吧!”
林想干脆的吃起来,既来之则安之,走不了难道挨饿吗?
张越目瞪口呆的看着林想吃了一个大馒头。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比划道:“你可真能吃,我这么大个子才吃一个馒头。”
林想现在在哪吃饭都不装假。既然吃了,干嘛装模作样。
“我饭量大。”吃饱了浑身都有力气。精神也足。林想估摸着这些饭都转化成了能量,供应给眼睛了。
张玉芬看了稀罕,“能吃好,张姨就喜欢能吃的孩子。”
林想谦虚的道:“哪好呀,干吃不长肉,我小姑都说我吃这么多白瞎了。”
这话有点欠扁,前世多少人想吃不敢吃,怕胖。
这段日子能吃不见长肉。可个子没少蹿。
张玉芬吃完,把饭碗往前面一推陈出新,吩咐两个儿子,“把这碗给我收拾干净了,我回来要是看你们没收拾,我就拿条帚削你们。”
林想觉得这个张姨真是个厉害的女人,不知道这种厉害会不会带到工作中去。
而且张玉芬是个善言的女人,说话直爽不做作,让人听了还很舒服。
这就是语气的问题。
不过几分钟,林想就知道了。张玉芬家是附近宁县农村的,丈夫以前当过兵,后来二人因超生被罚款。在老家实在穷的呆不下去了,这才出来打工。
后来在开阳站住了脚,把两个孩子也接了过来。
他爱人叫张绪义,现在发电厂做临时工。张玉芬原来在一家饺子馆洗盘子,昨天和老板炒了几句嘴,辞职不干了。
两个儿子大的张越今年十五,上初中二年级,老二张超十二岁,上小学六年级。
两个孩子在市里借读。每年还要交借读费,一家四口人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不过。张绪义能干,平时休息的时候还去外面卖苦力。拉三轮车挣钱,一天下来也能挣个十块八块的,倒也能贴补一下生活。
林想痛并快乐的听着。
快乐是张玉芬讲述的很有趣,本来吃苦受罪让她讲成了乐趣。
笑过之后,可以品味出生活的真谛。
看的出来,这是一个爱生活、爱家人的女人。
痛是她很纠结,怎么感觉张姨这个有点大嘴巴。他们的生意虽然没啥秘密,可想不想弄的人尽皆知。
张玉芬说完叹了口气,“闺女,这些事我也就跟你说,毕竟你信得着我,我也得对得起你这份信任。你放心,张姨不是那没数的人。”
得,是她小人了。
张玉芬领着她经过窄窄的巷子,推开一扇破旧的门,“他们在这租的房子,一个月十块钱。原来那房子干脆让她五十块钱给卖了,省得那老太太总来闹。”
林想愕然,这算不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不是要骂我的房吗?
我自己卖,用不着你。
这方法也不错,正好搬离开,离那些人远远的,让他们找不着。
推门进屋,里面只有一间房。北面是炕,东侧摆着煤气罐、煤气灶和一个长条小饭桌。桌子下面的箱子里撂着些厨房的杂物。西侧则是一个老式的桌子,上面摆着一台收音机和相框。中间只有能通一人的窄小过道。
这条件,比林想他们在山上时还不如。
“才吃饭啊,田园,我领客人来了。”他们进屋时,娘两个正坐在长条小饭桌旁吃饭。
芥菜咸菜条,一碗蒸鸡蛋糕,纯玉米面的大饼子和葱花汤。
鸡蛋糕一看就是给刘凡补充营养的。
葱花汤林想以前也喝过,家里没大人时,切点葱花滴上一滴酱油,倒入开水就算好了。
田园正就着汤吃大饼子。
刘凡吃的是两掺的发糕,虽然不是纯白面的,可比田园手里的那大饼子强多了。
而刘凡很懂事的舀了一勺鸡蛋糕,递到妈妈的嘴边,非要她吃。
大有你要不吃我也不吃的架势。
这一幕定格在林想的记忆里,直到几十年后,还记忆犹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