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猴子遇事太冲动,你不能,越是这时候,越是要沉住气。”
他声音很低,却温和的像是涟漪水波,一圈圈地包围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心口。
萧潇望着他,视听室光线比较暗,但他的眼睛却仿佛散落着无尽的光辉,是温柔,是专注,似乎要把她吸进他的眼里一般。
屏幕荧光忽明忽暗的射过来,他深幽的眼眸闪闪发光,揽着萧潇的肩:“在唐氏,你的悲喜我不管,但在家里,你是我太太,我不要我太太把什么事都埋在心里。”
萧潇静静地看了他两眼,然后“哦”了一声,她继续看动画片,但微微扬起的眉角,嘴角的笑容却仿若栀子花开。
“我的话很好笑?”他挑眉,却是柔情满怀,他爱极了她嘴角的那一抹笑,只要见上一眼,再如何糟糕的坏情绪也会一触即散。
萧潇不答他的话,却伸出双臂抱住了他的手臂,头一歪,安静的枕在了他的肩上:“陪我看一会儿动画片。”
傅寒声的情绪可以用受宠若惊来形容了,私下相处,萧潇不是没有对他主动做出过亲昵之举,是之前那些亲昵之举远不及这一次更胜一筹,调皮岔开他的话之余又增添了几分机智,是娇媚,却雅致不俗,举止拿捏可谓是恰到好处。
动画片不看了,他像抱孩子一样把她抱在了腿上,紧紧地圈在了怀里,他笑着要吻她,被她笑着避开了,他笑出声来,直接啃咬着她的脖颈,好像是在说:让你躲。
萧潇不躲了,她被傅寒
声抱在怀里,也被他含住了唇……
……
四月上旬,萧潇在唐氏冷遇境况未歇,身为唐氏空握兵符,却无实权的董事长,她并没有委屈自己继续端坐冷板凳。
4月5日,萧潇当着唐氏上下员工的面,高薪聘请张婧、谢雯、黄宛之出任唐氏金融团成员,此时三人作为空降兵,初来乍到,除了备受质疑不说,唐二爷更是亲自找萧潇谈过话:“阿妫——”
“萧董。”萧潇站在办公室一角,那里保留着唐瑛开设的高尔夫小型模拟休闲区,说话间,她正拿着高尔夫球杆把球推打出去。
唐二爷沉了心,吁了一口气,道了声:“萧董。”顿了一下,接着道:“唐氏向来是唯才选用,历年来选拔员工都是按照公司流程在运行,你就这么打破规矩,以后唐氏规矩还要不要守?”
“二爷,规矩是死的,但人可是活的。”萧潇推杆出去,球入洞,张婧站在一旁重新拿了一只球交给萧潇,萧潇没接,她双手拄着球杆,淡淡地看了唐二爷一眼:“二爷,我身为唐氏董事长,难道我连聘请几个员工的权利都没有吗?”
唐二爷眉头越皱越紧,但在唐氏毕竟还是忌惮萧潇的身份,再加上又有张婧等人在,再怎么恼,面子上也要过得去,再开口,语气温和了许多:“萧董,这次就算了,但你以后做事能不能事先跟我打声招呼,有关于公司流程,你还不了解,瑛子把唐氏交给你,但你还小,有些事切不可大意。”
“二爷,事无巨细的讲给你听,怕是行不通。古有福临登帝位,多尔衮任摄政王辅政,虽有功绩,却被人诟病经年。福临之后是康熙,鳌拜辅佐小皇帝,却擅权自重,最后下场悲惨。”话说到这里,萧潇见唐二爷寒了脸,连忙笑着说:“当然,二爷不是鳌拜,也不是多尔衮,你真心把我当晚辈来看待,你对我的好,我全都一一记在心里。我无用,公司大小事全部都要仰仗二爷定夺,我们自家人不分彼此,怎么样都是好的,但旁人却隔云看月,难保不会有人误解二爷的好意,如果非议二爷在唐氏搞专权,那就是我的不对了。所以有些事,如果是在我的解决范围之内,我是万万不敢打扰二爷的。”
“萧——”唐二爷眯着眼睛,被萧潇一番话堵岔了气,那个“董”字卡在喉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一身中式盘扣装的萧潇,在那一刻颇有唐奎仁的影子。
在唐二爷的眼里,他弟弟唐奎仁也是常年一身中式装,亦正亦邪,眉眼冷漠,却不怒自威。
唐二爷在看萧潇,萧潇也在看唐二爷,她就那么盯着唐二爷看了好一会儿,走到办公桌前,直接按了内线:“李秘书,帮副董送杯茶进来。”
“不用了。”
萧潇握着手机,淡淡回头,只看到唐二爷拄着手拐迈步离去的背影,她面无表情的放下电话。
“接下来该怎么做?”黄宛之在一旁问。
“该重组重组,该运作运作,不受唐氏影响。”
唐二爷不知,就连整个董事会也不知,萧潇早在上个月就开始着手风险投资,利用个人资产,吩咐谢雯和黄宛之收购一些具备上市潜力的公司,有意经过重组或是严密运作就推它们上市,可也恰恰是这个决定,无形中也为唐氏经营进行了一次大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