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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萧潇,傅寒声离开后,她自己也反省了一下,她在想:幸亏她不爱他,如果爱他,她只怕早就跟他闹起来了,实在是太过分了,布置一屋子的纸飞机究竟算什么?
她庆幸她不爱,但眼角却莫名湿了,湿的猝然不及,几乎是他进屋开口跟她说话的同时,就有一股莫名的涩意直冲眼眸。
不能这样下去了。她去盥洗室洗了把脸,想起满客厅的纸飞机,她该去善后才对,但走到卧室门口,步伐却迟疑起来,临行生怯。
她在床上坐着,她不问他纸飞机的事,也不问庄颜的事,就像他知道暮雨的存在,却从不问她有关于暮雨的过往一般。
将心比心,他又何尝喜欢,她在他面前提起庄颜和他的那段过往。
再想那个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因为暮雨有过多次坏情绪,他看到了,却给她面子并不言说,所以她也不能多言。
坐得有一会儿了,正在她犹豫是否下楼时,卧室门开了,她的身体僵了僵,不抬头看他,只知道他一步步走向她,然后在她身旁坐下,再然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叫得外卖,有潇潇喜欢吃的绣球银鳕鱼,我们下楼去吃好不好?”
声音温存依旧。
萧潇抬眸,对上了他的目光,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无言。
他抱着她,脸贴着她的脸:“不喜欢纸飞机,以后不折也不挂了。”
不是事,真的不是事。
……
庄颜“喜欢”折纸飞机,这事傅寒声不知道,他更加不知道庄颜带着文殊特意在萧潇面前表演了一场飞机飞行秀。
因为他不曾回傅宅,不曾亲眼目睹。
萧潇也不知道,自从傅宜乔死后,傅寒声虽恼庄颜逼死了傅宜乔,却也顾及傅宜乔的遗愿,从2001年一直到2008年,从未间断过庄颜母女的生活费。
生活费一事,傅寒声直接交给了华臻。
华臻和庄颜一来二去,自是较之旁人比较熟,她知道傅寒声差点和庄颜结婚,也知道庄颜一直惦念着傅寒声,但傅寒声的心思她却是丝毫看不懂。
常年下来,傅寒声和庄颜疏于见面,更是对庄颜母女的生活不闻不问,这样看来,应该是无情吧?但他们差点结婚……应该是爱过吧?
所以,有一段时间里,华臻猜测那个折纸飞机的女孩很有可能就是庄颜,但萧潇出现了,她和周毅闲谈时,方才知道不是庄颜。
庄颜这次回国,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傅寒声在一起了,若是能在一起,何至于七年无果?她只是不甘心,心里始终觉得傅寒声最爱的那个人是她。
也对,都可以为她丢掉性命,纵使不是爱,那样的感情想必也是独一无二的。庄颜会这么想,很正常。
华臻布置纸飞机是故意的,她知道萧潇在傅宅,知道庄颜的心有不甘,但她是华臻,所以有些事情,她可以做的滴水不露。
她在这天下午给庄颜打了一通电话,先是问好,然后客气的说改天一起外出喝茶。话题那么顺,自然就引到了她的工作上。
“大老板下了吩咐,今天不是情人节吗?老板让我布置锦绣园,打算给太太一个惊喜。”华臻心无城府的说了江安琪,说了纸飞机,然后轻轻的叹:“我以前一直以为江安琪是你的替身,没想到……”
傅宅下午,庄颜带着文殊折纸飞机是故意的,这些故意中夹杂着恼,夹杂着伤心和不甘心。萧潇离开后,她把文殊交给周曼文,再然后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晚餐吃饭,庄颜虽然如常微笑,但眼睛跟往日不太一样,温月华问她是怎么了,庄颜笑着说:“可能是火气太旺。”
温月华体贴的让厨房煮些去火茶,庄颜握着温月华的手,感激道:“还是老太太待我好。”
“待你好,也是应该的。”温月华伸手拍了拍庄颜的手背,笑容可亲。
餐厅一片融洽。
又有几人知,几日前温月华和傅寒声独处时,曾认真的丢了一句话给傅寒声:“履善,庄颜若是留在国内,必定家宅难安,所以她必须回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