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萧潇接到了苏越的电话,苏越计划今天启程去南京,一是为了拜祭萧暮雨,二是打算前往孤儿院查一查他和萧暮雨的身世。
苏越询问萧潇是否同行?
萧潇想到傅寒声,略有迟疑,总要见到傅寒声,跟他知会一声才能离开,此刻他不在山水居,若是电话知会,有欠妥当。
萧潇对苏越说:“你先去南京吧!我今天怕是去不成。”
苏越应了,隔了几秒,在手机那端
tang问萧潇:“暮雨平时喜欢吃什么,我带一些去墓园。”
萧潇跟苏越说了几样东西,都是特色小饮食,也比较容易带进墓园,紧接着萧潇又给苏越聊了聊孤儿院院长:“暮雨刚出生不久,就被丢弃在了孤儿院门口,听说是刘院长第一个发现暮雨的。她在孤儿院待了一辈子,你去南京后,可以找她问一问。”
1月山水居是平静的,萧潇结束了通话,先是去院子里转了转,待阳光偏移,萧潇回到了主卧室书房,把几本相册从柜子里抱了出来。
翻看相册,是一种煎熬,萧潇翻开第一页,在看到那张熟悉的笑脸时,蓦然合上了。她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待调整情绪,这才重新翻开,可即便是这样,每抽走一张照片,她的心就会狠狠的抽一下,待眼睛迷蒙了,她起身走到窗前,深吸一口气,稳了情绪,返回身继续取照片。
萧潇抽掉的照片,都是暮雨从小到大的单人照,苏越一直想知道暮雨的过往,她打算把这些照片重新扫描复印,留一份给苏越。
“在干什么?”一道低沉声,很突兀的在书房门口响起。
萧潇愣了一下,抬眸望去,只见傅寒声正斜倚在书房门口,眼眸深幽的看着她,然后又与她视线错开,落在了她手中的那张照片上。
书房门没关,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在书房门口站了多久?
萧潇意识到手里正拿着暮雨的照片,心绪有了波动,正欲把照片收起来时,傅寒声双手背后,缓缓迈步上前,嘴角笑意温软:“不急着收。来,让我也看看。”
照片被傅寒声抽走,他垂下眸子,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照片:少年背着书包走路,笑容飞扬,很青春。
他和她结婚多月,这还是第一次正面触及萧暮雨,萧潇摸不准他的脾气,所以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他把专注度全都给了那张照片。
静默许久,他终于把眸子从照片上移开,也终于说话了。
“潇潇。”他顿了一下,“人死不能复生,你明白吗?”
他把照片当成了飞碟,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照片,就那么对着萧潇的方向,手指微微使力,动作优美的划了一个弧,直直的朝萧潇飞去:“你应该明白。”
萧潇接住照片,她意识到傅寒声有情绪,所以选择了沉默,低头合上几本相册,又把抽掉的相片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都放在了抽屉里。
傅寒声就是在这个时候说话的,他站在书桌旁,平心静气的问她:“你有夜盲症?”
萧潇微讶,但这抹讶异并没有维持太久,她很快就点了点头。
傅寒声的眼睛里寒星闪烁,语气淡漠,仿佛只是随口问问:“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不知道怎么说。”萧潇从未对人说过她有夜盲症,就那么突兀的告诉他,她有夜盲症,会不会很奇怪?
不知道怎么说?
他是她丈夫,她有夜盲症,竟不知道该怎么跟丈夫说?徐誉都知道的秘密,就他不知道,他这丈夫当的可真是称职啊!
书房闷热,太闷热了,他动手脱外套,他说:“太热。”
“什么?”萧潇起了身。
傅寒声脱下外套,一把扔在了沙发上:“把室温调试器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