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好处。蠢货吗,自然也有他让人省心的地方。”
身为一个皇帝,司马霆最擅长的就是制衡之术。
天下大势,说白了,左不过,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他,只需要将一切尽数掌握在手中即可。
不可以,也不能有脱离他掌控的东西。
阿史那衍啧了一声,也明白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想,“白彩是不是也明了呢?是的,她一定明白,司马霆是什么人。”
那司马霆能安心让白彩离开吗?阿史那衍有些担心。
“那你觉得如何安置白彩?”阿史那衍问。
司马霆勾唇深意一笑:“让他为朕的边境子民做些实事,权当抵了之前他犯的错。”
阿史那衍稍稍安心了一项,道:“这倒也好,她人活泛脑子也灵透。”
“你回突厥,先在这里祝你一路顺风了。”司马霆举起手中茶杯,肃容道。
阿史那衍点点头,目光越过司马霆飘向远方,“借你吉言。”
“哥哥,你真的要走吗?我们兄妹好不容易才团圆。”白贵妃拿着绣着岸芷汀兰并流光月色的蜀锦帕子,细细的擦拭着眼角的泪珠。
白彩对此毫无所动,为了迎合气氛,白彩道:“我一罪臣就滞帝都,恐有人借机对娘娘发难。再者……”
望向白贵妃尚未凸起的小腹,白彩笑道:“不只我,白家,都指望小皇子能拉我们一把呢。娘娘切勿伤心,当心,有伤凤仪。”
一听这话,白贵妃泪珠子就跟关上闸门似的,截然而止。
白彩心里讽刺的想:“这该是多么的想当皇后啊。”
白贵妃低低的吩咐了贴身侍女几句,侍女会意的退下,没一会儿,便奉上一雕有苍劲古松的深紫色檀香木小匣。
里面是几溜儿整齐的银锭。个个闪着银光,小巧可爱。
“这些盘缠,还请哥哥收好。”许是白彩快走了,白贵妃越发达和颜悦色。
白彩能留下,她凭空多了助力,这无疑是锦上添花。但是,就凭白彩之前的所作所为,他留在帝都。恐怕言官一天到晚,什么也别做,光是参白彩就够了。况且,白彩又是个目下无尘,很会招惹是非的人。
白贵妃心里思量了好久,发现,与其让白彩留下,倒不如打发的远远的比较好。
这样一来,她看似是没有了娘家人的支持,却更能让皇帝陛下放心。
而且,现在拉拢好白彩,说不定以后就用上了。
手里攥着锦绣帕子,白贵妃垂首盯着自己的小腹,是的,肚子里这孩子,是她最大的依仗。有这孩子,可比她磨破千张嘴皮跟白彩叙旧情强的多。
再说,他们哪有什么旧情可叙?
一想到,在白家,白彩那高高在上的嫡子身份,以及她低贱的庶女身份。白贵妃就恨的直咬牙。不过,现在一切都反过来了不是吗。白彩想翻身,还是得靠她,不是吗?
想到这,白贵妃略微扭曲的脸上漏出了一丝志得意满的笑容。
白彩就在旁边看着白贵妃,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陷入了自己的白日梦乡,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