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自己快要爆炸的时候,却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那几个工人抬着的那张小*后传了过来,“劳驾让让。”
她的心跳猛地一顿,有些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看着那张小*,很快,那些工人让开之后,从那个小*后走出的那个人,不正是一千一万个不该出现的慕绍南?
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如果可以,初蓝真想抱着自己的头放声尖叫!
可是尖叫就能解决眼前的情形了?眼角余光瞥见许爸许妈脸色都已经微微变了,初蓝立刻就跨出家门,一下子伸出手来,抵住了慕绍南。
“你来干什么?”她这种崩溃的情绪可以有非常合理的解释,因为实在是太真实,“你给我走!我不想见到你!你赶紧给我走啊!”
慕绍南看着她焦急的模样,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
初蓝吓了一跳,连忙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无论如何都挣不开,只能继续拍打着他,可惜都是可笑的无用功。
“慕绍南!”初蓝终于急了,“你到底想什么样?”
昨天晚上两个人还在讨论她能不能继续接受他的问题呢,她还说自己需要好好考虑,他倒好,怎么一转头就买了*,还亲自送到她家里来了?
慕绍南低下头,在她耳边沉声说了一句:“货物上门,恕不退换。”
这话仿佛别有深意,初蓝蓦地僵住,抬眸看向他。
而慕绍南却已经看向了神情已经僵化的许爸和许妈,微微点了点头,“伯父伯母,早上好。”
这一天早上,许家的氛围非常诡异。
因为有新家具送上门,邻居总是爱围观的,可是许妈却紧紧关着门,谢绝了任何想来参观的邻居。
而门内,屋内的气氛更是古怪。
两个工人在初蓝的小房间里忙碌着,为初蓝装着新*,而外面客厅里,许爸许妈坐在双人沙发里,神情各异地各自看向一边。许爸是不自然,同时带着音乐的愤怒,而许妈则是毫不掩饰的愤怒,沉着一张脸,连呼吸声都格外明显。
而对面的单人沙发里,坐着慕绍南。许家的房子小,于是家里的所有东西都小,他高大的身躯坐在那里,显得非常格格不入,可是他却平静而坦然,仿佛丝毫察觉不到诡异。
而初蓝则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站在自己的房门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那诡异的三个人。
一直到身后装订的声音消失,两个工人收拾了家什纸板等东西走出来,对着这一屋子神情各异的人说道:“*已经装订完了,许小姐要不要检查一下?”
初蓝哪里有那个心思,连忙摆了摆手。
“那麻烦您给我们签个字吧。”
初蓝看也不看,迅速在那个工人递过来的各种单据上签了字,随后很快地将他们两人送出了家门。
再关上门进屋的时候,屋子里的氛围已经又不一样了。
先前还各自看向一边的许爸和许妈,此时此刻视线却都已经集中在一起——全都落到了对面的某人身上。
而他,却依旧是云淡风轻,微微笑着的模样。
饶是如此,初蓝似乎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时间忽然有些不由自主地想要走向他,可是她才刚刚朝他走近了两步,就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许妈清喉咙的声音。
初蓝猛地僵住,随后火速顿住了往他接近的脚步,重新站回了自己之前的位置,依旧像个犯错的学生一般,低头安静地站着。
“慕绍南先生。”许妈终于开口,打破了屋子里安静到诡异的氛围,“真是没有想到,我们初次见面会是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
“是。”慕绍南微微低了低头,“是我来得唐突,请伯父伯母见谅。”
“知道唐突你还来?”许妈倒也不客气,逮着缝就插针,“那*什么意思?”
提到*,旁边站着的初蓝心头再次一慌,忍不住抬头看向慕绍南,本来希望他能圆过去,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如实开了口:“是我赔给初蓝的。”
赔的!
许爸瞬间震惊,抬头看向初蓝,初蓝羞愧无比,顿时又低下了头,咬了唇,默默看着自己的脚尖。
而许妈却似乎早已经是料到了一般,冷哼着瞥了初蓝一眼,才又道:“赔什么的?是你当初那张巨额支票,还是那幢豪宅?一张*可赔不起吧?”
初蓝听得一颗心直颤,慕绍南却是低声道:“当初那件事,是我处理不当,还请伯父伯母见谅。”
“我谅你不起!”许妈立刻回答道,“你要是真心有诚意道歉呢,麻烦你现在就滚出我的家门,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一家人眼前!我们许家招待不起你这么尊贵的客人!”
初蓝的心再度提了起来。
坐在那里的人可是慕绍南啊!他什么时候听过这些难听的话?他会是什么态度?愤怒?冷漠?还是别的什么?
初蓝胆颤心惊地看着他的背影,却听慕绍南再度开口:“我原本也是不好意思来的,不过为了初蓝,也只能厚着脸皮来请伯父伯母原谅。”
初蓝身体蓦地一软,险些没有摔倒在地上。
却又听许妈道:“为了初蓝?为了她什么?为了她不要脸地做了你的小三?为了她不知廉耻地跟你这么个要结婚的男人纠缠不清?所以你上门是想要做什么?想要征得我们的同意,让我们把她许给你当情人?”
初蓝一下子又用力咬住了唇,重新陷入一种羞愧难当的境地之中。
可是没想到许妈越说越激动,话音刚落,她就已经端起面前的一杯热水,扬起来就泼到了慕绍南脸上,“你还真有脸来!你还真以为全世界都是你说了算?”
“妈!你干什么呀?”眼见着这样的情形,初蓝哪还能无动于衷,一下子扑上前去,匆忙拿了纸巾给慕绍南擦他脸上的水。
还好那杯水不算很烫,可饶是如此,她还是心疼,更何况慕绍南几时受过这种屈辱,她心中的滋味忽然更加复杂。
“许初蓝!”许妈蓦地再度开了口,“你还真是不要脸了是不是?你忘了这个男人是谁了?你忘了你曾经对我说过什么话了?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又跟他纠缠在一起,我今天……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许妈说完,就匆匆站起身来,转身就去拿放在沙发后面的矮柜上的鸡毛掸子,拿起来就要往初蓝身上挥。
谁知道刚刚挥到一般,那杆忽然就被慕绍南握住,“伯母,这些事情是我处理得不好,原本应该一早就知会您跟伯父的,只是当时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解决,所以拖到现在。不关初蓝的事。”
“不关她的事关谁的事?你们俩是什么知道吗?就是别人口中所说的狗男女!你们在我家里我都嫌脏了我家的地方!”许妈越说越生气,最后几乎到了勃然大怒的地步,她猛地抽回被慕绍南握住的鸡毛掸子,重新用力往下一挥。
这一下连慕绍南都没能及时接住,只能抬起手臂来一挡。
谁知道许妈那一下竟然是用了狠力的,一下子挥下来,被他一挡,鸡毛掸子竟然都断成了两半!
许妈只觉得手一麻,而初蓝克制不住地惊叫了一声,一下子抓住了慕绍南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