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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个摄制组的工作人员似乎都认识他,虽然刚才也有小声的愤愤,可这会儿这位公子哥主动开口打了招呼,大家还是纷纷回应:“沈公子!”
沈博易两条大长腿直接往众人面前一杵,抱着手臂,微微挑眉,“大家对我的到来似乎不是很惊喜?”
秦倾不由得有些扯了扯嘴角,转开脸去。
摄制组的负责人徐怀安走上前去,问道:“沈公子为什么会来这里?”
“刚好来这边出席一个活动,听说咱们摄制组在这边做节目,知道这边条件艰苦,所以我特意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过来看望大家。”沈博易说着便在所有人的脸上看了一圈,“怎么样,出来这么久了,还习惯吗?”
他目光移到秦倾脸上时,不由得微微一顿,却很快又移开了视线,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似笑非笑起来。
“我们这组人什么苦没吃过?”徐怀安回答道,“都挨得住。沈公子不太习惯吧?”
“谁说的?”沈博易立刻嗤笑,“你们都挨得住,本公子会挨不住?”
秦倾看了一眼他一路开过来的那辆大黄蜂,微微呼出一口气,忍不住低声向身边的人打听,“他跟你们摄制组有什么关系?”
“这位公子哥名下有一本时事杂志,跟我们电视台是合作关系,每年也给我们栏目组不少投资,基本上可以算是半个小老板。”那人低声回答道。
原来如此。秦倾这才恍然大悟,却没心思再听这位公子哥在这里叨叨,转身想离开这里。
谁知道她刚走开几步,身后却忽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沈博易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嗨,美女,你很眼熟啊?”
秦倾懒得搭理他,继续往前走着。
“我真是看你眼熟啊,好像我以前见过的一个火柴妹。”沈博易的声音依旧跟在身后,“不过你比那火柴妹还要难看啊,又黑又瘦的,至少那火柴妹还挺白净的!”
秦倾这辈子真是没见过比他更没礼貌的人了,终究还是忍不住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他,微微一笑,“就你白,白得跟小白脸似的。”
闻言,沈博易黑超下的脸色明显一沉。
秦倾看得心头畅快,转身刚要继续往前走,却忽然听见后方手术室的位置传来一阵异动,随后响起了欧珣慌乱的声音:“巴布鲁,准备车!产妇情况危急,我们要送她去镇上的医院!”
巴布鲁是随行翻译,闻言连忙大步奔跑过来,着急地道:“车子昨天抛锚了,还没有修好!”
欧珣闻言,脸色蓦然大变,连忙看向摄制组的人,“你们的车呢?能借给我们用用吗?”
徐怀安脸色也微微一变,“我们的司机今天去镇上采购了,还没有回来。”
此言一出,大家顿时都紧张起来,秦倾也焦急不已,目光却随即就落到沈博易的那辆大黄蜂上,猛地计上心头,“欧珣!还有车!那里还有一辆车!”
欧珣目光随即也落在那辆车上,呆了片刻,顾不得许多,“是谁的车?可不可以帮我们送一下孕妇?”
秦倾也已经迅速看向了沈博易,“沈公子,性命攸关,你不会介意的吧?”
沈博易脸色已经明显僵住了,“你要我给你们送难产孕妇?”
“不仅是难产孕妇,还是艾滋病人。”秦倾如实回答道。
沈博易这下不仅是脸上僵,连全身上下都一起僵住了。
……
以这边医疗队的条件,其实是完全可以为孕妇接生的,只是这次情况特殊,而且又突然出现难产的症状,大家都不想拿生命冒险,所以决定将孕妇转移至医疗条件更好一些的镇上进行治疗。
在沈博易的车子将孕妇和另两个医生送去镇上之后没多久,摄制组的车子就回来了,因为是七座越野,秦倾也成功挤上了车,一同赶往镇上的医院了解情况。
然而刚刚抵达镇上的医院,她就看见了沈博易。
医院低矮的住院部前有一个水管,而此时此刻,沈博易正站在水管旁边,用力地洗着自己的手臂。
同车的人自然也都看见了他,有人低低地说了一句:“沈公子这次估计受惊不小。”
“要不要去采访一下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有人打趣道。
“找死啊!你这会儿敢去采访他,我保证他回头就炒了你!”
几个人简单说了几句,便纷纷下了车,往手术室的方向赶去。
毕竟现在孕妇的情况才是大家最关心的,而沈博易暂且可以忽略不计。
手术仍旧在进行中,大家忐忑地等在门外,秦倾等得有些坐不住的时候去外面看了一下,发现沈博易竟然还在那里洗手。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条件,秦倾很怀疑他肯定是要将自己全身上下的消毒一遍的。
她心里正在猜测,沈博易却忽然好像察觉到什么一般,猛地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他脸上的黑超已经没了,此时此刻那双眼睛真是清清楚楚地写满了——愤怒!
他转身就大步朝秦倾走了过来,伸手指着秦倾的鼻尖,“你好样的,居然叫我用车送艾滋病孕妇!”
秦倾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沈先生,当时情况那么危机,只有你的一辆车子在那里,不管是不是我叫的,最终能用上的只有你的车。”
“现在我车里都是血水、艾滋病毒!”沈博易目光发狠,“这笔债,我会记在你头上。”
秦倾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水渍,道:“我看这情况,那辆车你应该也不会再用了吧?不如我帮你卖掉,折现还给你?”
沈博易登时气得脸色铁青,放在秦倾鼻尖前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一时说不出话。
秦倾却忽然又偏头瞥了一眼他的脖子,忽然道:“你脖子上好像有一点血迹。”
沈博易听了,当即脸色大变,转身就又扑回了水管旁,开始又一轮拼命的清洗。
秦倾却随即走过去,关上了水龙头,“不好意思我看错了,好像只是一颗小红痣,不是血迹。”
“你敢耍我?”沈博易登时勃然大怒,用力地瞪着秦倾。
“没有啊,我是真的看错了。”秦倾有些无辜地耸了耸肩,“还有,今天这样的情形,你其实是不会感染到艾滋病的,这是常识。非洲水资源宝贵,你就不要再浪费别人的水了。”
沈博易脸色铁青,额头青筋微微爆起,却是内伤一般,血都呕在了心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倾也没有再理他,转身便又回到了治疗部手术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