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叹息不止,隔壁邻居家也是愁眉苦脸。郁宗阳告了假跑回家,将门一关,抬手就要抽郁凌南!
秦氏哭闹着拖住了对方:“老爷,当务之急是尽早为凌南想个脱身的办法啊!她犯下这等大事,死不足惜,可若是连累了你……”
作为郁宗阳的妻子,自然知道对方最重视什么。果然,听到秦氏这般说,郁宗阳虽然还再骂,却将高高扬起的手放了下来。
“都是你纵的她!”他骂道:“快要出嫁的人了,还一日日的往外头跑!你是不是思量着你闯下的祸事都有人给你收拾,所以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啊!”
“是……是她先动手的啊!”郁凌南哭诉道:“我总不能不反抗吧……”
她害怕极了。她今日上街,原本是想去看看首饰的,毕竟再过几个月她就要嫁娶冯家了,身上的首饰不时兴,让冯家人笑话了怎么办?却不料这一逛就遇到了尔朱灵。她和对方在姜桐时就有仇怨,郁宗阳也闯进过尔朱氏的王府打劫过一次。所以,不管是她们自己的仇隙,还是上一辈结下的仇怨,每一样都无法开解。
“那你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打啊!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呢!”秦氏在她身上拍了几下,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真是害死你爹爹了!”
若是这郁凌南嫁出去了还好说,那就不是坑爹,而是坑夫去了。可对方还没出嫁,所以郁宗阳不得不继续被坑一坑。
“我也不想的啊……”郁凌南叫道:“我哪知道她那么不禁打……”
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郁宗阳便给她寻了好几个会武功的奴婢贴身伺候着。她自己也是从小就练武,后来进了京城为了名声好听些,才停了一段时间。而那尔朱灵却是个只会骂不会打的废物。她身边的婢女更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母女俩个抱头痛哭,站在一旁的郁宗阳见了更是心烦不已,焦躁的骂道:“哭哭哭!这个时候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
郁宗阳此人,虽然出身不好,又一门心思的想要往上钻,手段阴狠又毒辣,但是对糟糠之妻秦氏却从没有嫌弃过。他知道秦氏粗鄙,也没指望过对方能在后宅这一块对他有什么助力。
…可你也不能老是拖后腿啊!
“老爷,那尔朱家不是战败来降的么……”秦氏一边擦泪,一边将事情往好的地方想:“他们是罪臣……圣上……圣上不会在意的吧……”
一个连疆土都护不住的藩王,还是被大军押解着进京的,能有什么好下场!指不定圣上早就有些弄死他们了!
郁宗阳冷笑了一声:“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且不说战败不战败的跟他们尔朱家根本没关系,就说尔朱家的藩王身份,也不是你这样的小民可以胡乱非议的。他们再落魄,也是世代传下的藩王!就算圣上恼怒对他们起了杀心,也不该由别人插手!再者,那尔朱灵是来和亲的你们知不知道,纵然圣上没那个心思,但是人死了,就得给人家一个说法!”
折辱尔朱家,就是挑衅宗室。李氏皇族纵然对尔朱家再不屑,却总不许别人去折辱他们。除非圣上亲口断了尔朱家的罪孽,对他们行处罚之事。却也不准百姓臣子对皇族存有藐视之心。
因为你藐视了尔朱家,就等于藐视了皇权,也就是不将他李家放在眼里。纵然从逻辑来说好像不通,但是世人却觉得很容易理解。
秦氏听了,将郁凌南搂的更紧,哭叫道:“可叫我们凌南怎么办啊!”
郁凌南也是心慌意乱,哭的更凶了。
正在此刻,门外却有人来禀报道:“老爷,衙役们在隔壁围住了一辆车,和里面的人打起来了。”
郁骠骑心里一紧,暗想那些衙役果然没走。
“可知那辆车的主人是谁?”他沉声问道:“衙役们围住马车可是怀疑车上人员与郡主被伤一案有关?”
那人听了,低头回道:“因为离得比较远,我们也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所以是不是怀疑那些人与那案子有关小人也不知。不过,马车上的人却是熟的。”
“是谁?”
“郁家的表小姐。”那人回道:“就是那位日日出入贤王府的周家小姐。她身边的两个侍女和那些衙役打成一团,后来郁家的二少爷出面,才将人给请进了院里。”
郁宗阳听了,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先看看吧。”他也不敢断定那些衙役是找错了人,但心里还是存了一份希望的:“让净白过来一趟。”
消息不通,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的。奈何这是在京城,处处都是步芳军的耳目,他若是动作大了,十有八九会惹来灾祸。只好捡几个能干的,小打小闹的探查一下外围的消息。
若能将这一劫转嫁到那位周家小姐身上,他并不介意在后面推一手。
若是不能,也只怪他流年不利,合该要应了这一劫……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