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吃了个早饭,周思敏不仅饱了腹,便连身体也觉得暖洋洋起来了。
“那个赵公子是谁啊?”郁嘉琪好奇的问道。
周思敏漫不经心的答道:“他啊,和我堂姐订了亲,也算是姐夫了吧。”
她拉着郁嘉琪往前急走了几步,便看到学监的后门已经开了。脚步微微停了一下,周思敏放开了郁嘉琪,从袖袋里掏出来一块玉牌。
这是要进学监唯一的标示。若没有这玉牌,两人便只能望门兴叹了。
“你的玉牌呢?”周思敏拿出了自己的玉牌,却见郁嘉琪还在找。
“啊?不知道啊。”郁嘉琪在自己口袋里没找到,便又回头问自己的丫鬟:“凤仙,我的玉牌呢?”
凤仙是跟出来伺候郁嘉琪的丫鬟,听到主子询问,她立马在随身所带的包裹里找了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了一块青玉:“是这个么?”
真不是她没眼色,不知道提前将东西备好。实在是她也没进过学监,并不知道进门还有这么一道手续。方才周思敏自己一通找,根本没有同为陪侍丫鬟的周辰什么事儿。她便以为自己也是个闲置的。
“就是这个。”郁嘉琪却不甚在意,拿了玉牌就要往里走。
“等等。”周思敏却叫住了她,指了指凤仙手上的提篮,无奈的说道:“学监里不准丫鬟们进去的。这东西只能你自己提着。”
她自己也早接过了周辰手里的提篮了。里面装着笔墨纸砚及书本,并不算重。
郁嘉琪哦了一声,从凤仙手上拿了东西才又跟着周思敏往里走去。
守门的是四个穿着盔甲的侍卫。将周思敏两人的玉牌细细查看了一番后,才放了两人进门。
“你怎么知道这些规矩的?”进门后,郁嘉琪便低声问道:“是你哥哥告诉你的吗?”
“什么我哥哥,你应该叫表哥!”周思敏伸手就在郁嘉琪身上掐了一把:“昨天你早早就跟舅母走了,只留下我在外祖母跟前听了大半天的唠叨。这些事都是她老人家告诉我的。”
郁家老爷子和大伯都在学监任职,这些事还用去问别人吗?周思敏才不信王氏没跟郁嘉琪唠叨过,只怕这小妮子根本就没听进去吧。
学监内的路很好认。因为要安排皇家的女儿们在此读书,太学干脆一分为二,在中间砌了一道高墙,只留了一道小门供任课的先生们走动。所以周思敏两人根本不用担心迷路什么的。只管沿着游廊一直往前走就是了。
穿过了水榭假山,亭台楼阁,两人终于看到了一个月亮门。门上镶了一块扇形的牌匾,上书四宜二字。
大概是说这里四季相宜?周思敏默默想着,拎着提篮和郁嘉琪一道进了门。
进门又是一进院落,四四方方的天井两边有两排厢房,正堂外两道甬道交互铺成了十字形。四面游廊曲臂环绕,朱红的廊柱上雕龙画凤,看着好不大气。
周思敏环顾左右,却没见到一个人影。
“我们大概是最早到的吧。”她拉着郁嘉琪沿着甬道往正堂走去。两人脚步很轻。进门时一点声音也没有,倒将里面刚要出门的白秀娥吓了一大跳!
“你们……”她定神看到面前之人的模样,拍了拍胸脯有些嗔怪的说道:“你们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吓坏我了。”
“对不住对不住。”周思敏急忙道歉:“我们原以为这里还没有人呢。”
郁嘉琪也有些不好意思:“白姐姐,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说着便环顾了一下周围。只见整个厅堂里除了桌椅,就只有最前面置了一座八扇的山水屏风。北面的窗户俱都开了出来,窗外一根根竹子修长而青翠,枝生的枯黄竹叶只留了几片在风中战栗,衬得后面的隔断围墙都幽深了许多。
白秀娥听到郁嘉琪的话后,不由掩口笑了一下,打趣道:“你们新来。不知道也是正常。侍读侍读,侍还排在读前面呢,可不就得做些侍女才会做的事情?不管是谁,只要来到这里做了侍读就都要轮着收拾学堂的,今日刚好轮到我了。”
郁嘉琪听了,顿时便明白了。原来白秀娥是提前过来打扫卫生的啊。
“有什么要帮忙的吗?”她问:“我和表姐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给你帮把手。”
周思敏左右看了看:“桌上收拾的挺干净的,这个不用擦了吧?地上……好像也挺干净的啊……”
难道说白秀娥全都打扫完啦?她也太能干了吧。
白秀娥一看就知道周思敏两人误会了,便摇了摇头笑道:“不用的。这屋子每天下了学都有宗正府派人过来收拾的。我们只要提前过来将先生和公主用的东西准备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