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坐在上首的李延年淡淡道:“现在它是你的了。那本手记本王近日会派人去取的。”
顾西庭嘴巴张的大大的,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这么重要的东西,难道不应该让他这个专业人士鉴别一番后再决定要不要买吗?九万两黄金啊,万一买来赝品……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了看江一鹤,心中疑惑顿时烟消云散:除非那位小姐活的不耐烦了,否则步芳军多的是手段叫人生不如死。
不过那借据,到底王爷您是什么时候拿到手的呢?
虽然顾西庭是满脸的疑惑,但是李延年却没有要为其解惑的意思。直到很久以后,顾西庭才从江一鹤那里得知,钱家为了避祸,早早就交代说自己的铺子里并没有特别贵重的东西。十万两黄金这事纯粹是讹诈了周思文。步芳军将这事一上报,贤王便按下了那张借据,原因无非就是想空手套白狼给朝廷弄到那本手记罢了。
可怜他顾西庭早早就被人算计在内,亲自上门将自己卖给了李延年不提,那本手记还成了太医院人人可以借阅的公共财产!
早知到黄老手记可以资源共享,他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跟李延年做交易!
周思文没有多想。他爽快的收了那张借据,磕头谢过李延年后,才乖乖跟着叔伯父亲一起离开了江宅。
他们虽然没有得到王爷一言半语的称赞,也没有与江一鹤搭上关系,却在出门看到那群拜访的“熟人”时,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胸膛。
周家这大半年来过的实在憋屈。今日能借势威风一下,顿时便感到周身都舒爽起来。
周家大伯给送自己出门的江家奴才塞了一个厚厚的荷包,然后带着弟弟和侄子在众人复杂而羡慕的眼光中得意的走向自家的马车。
“言义老弟!”
周二爷听到有人叫他,脚步便停了下来。
“言义老弟,多日不见,你可越来越精神了!”来人正是之前与周家结亲的刘家家主刘守全。
周二爷一看到对方就会想起周思淑的退亲,哪里还会有好脸色给他看。
“原来是刘大人啊!”他冷笑着站在原地,只等着对方走到跟前后才道:“不知刘大人可有什么要事吩咐草民去做啊?”
声调不阴不阳,却叫众人都听了个清楚。
周围人纷纷用了戏谑的目光看向了刘守全。
刘守全从一县主薄做到了安溪府尹身边的司户判司一职,凭的就是那份厚脸皮和墙头草的功力。所以他根本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只赔着一张笑脸赶到周家人身边说道:“言义老弟,咱们两家都来往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见外啊?不如跟哥哥出去喝一杯吧?”
周二爷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皮笑肉不笑的讥讽道:“刘大人今时不同往日,周某一介草民,哪敢与您称兄道弟?”
刘守全呵呵笑了两声,却没什么尴尬之色:“言义老弟这是在生刘某人的气呢!其实刘某这番过来,就是想跟你解释一下。令千金的婚事那是刘某亲自跟你订下的,刘某如何会想退亲,根本就是……”
“此事还有什么好说。你都已经退了,难不成还想着再结一次亲吗?”周二爷恨恨的打断了对方的话骂道:“想当初,你们刘家多威风啊,就好似咱们周家的女儿全嫁不出去了,非要赖着你们一样。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