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认知,小洪氏的底气足了一些,转头看向谢嘉树,哀泣着:“老爷,我知道您放不下姐姐,我也是,姐姐那么好的人,我喜欢、敬慕还来不及,怎么会害她?!是,姐姐出意外那天,我确实曾过去陪她说话,还亲手炖了些汤品请姐姐吃——”
话还没说完,谢嘉树如冷箭般的视线就投了过来。
小洪氏下意识的瑟缩了下,旋即又挺直了腰杆,道:“但姐姐说她胃口不好,并没有用那些汤品。我看姐姐的精神确实不好,只坐了片刻就回去了,这些姐姐身边的丫鬟可以作证!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想给姐姐下毒,也没有机会呀,姐姐那么能干的人儿,怎么会被我算计了呢?”
小洪氏毫不掩饰的吹捧着大洪氏,顺便也自贬两句,营造出一种我很弱、我很无辜的感觉。
不过,在场的人并不买账。
只听得袁氏冷哼一声,凉凉的说道:“哎哟,二太太,你也太谦虚了,瞧你这段时间的作为,不过几个月的功夫。硬是把东苑打理得铁桶一般,论能力丝毫都不比先太太差呢。只要下毒,呵呵,也不必下在吃食、茶水里呀。像随身带个香包,在窗户下头摆个花盆什么的,只要药物霸道,不接近本尊也能让人中毒呢。”
坐在一侧玫瑰椅上的老祖宗闻听此言,眼中闪过一抹戾气。
在场的人中,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香包、衣料这些东西亦能害人的道理。
因为当年她与冯老姨奶奶争斗的时候,她刚刚怀孕,冯氏便是用一个加了麝香的香包要了她腹中胎儿的性命。
当然,冯氏也不笨,并没有大喇喇的把香包送给万氏。而是送给了谢老太爷。
爱妾送的东西,哪怕是根草儿,谢老太爷也无比稀罕,更不用说是个绣工精湛、花纹吉利的香包了,是以。谢老太爷几乎是天天戴着那香包。
接着冯氏又一脸大度的说,太太(万氏)怀了身子,腹中是谢家的骨血,老爷理当多多陪陪太太才是。
谢老太爷那时跟万氏还没有决裂,对于她怀孕的事也比较上心,一看爱妾这么懂事,谢老太爷高兴不已。一挥手赏了冯氏不少好东西后,便回正房去照看万氏了。
再说万氏自打怀了孕,可谓是万分小心,吃的、用的,甚至是屋子里的摆设都经过的严密的检查,以防有人趁机生事。
但她日防夜防。却怎么都没想到,‘浪子回头’的丈夫身上便带着个毒药包。
如此过了两个多月,万氏流了一个已经成型的婴儿,而她也因为流产病得七死八活。
有了那样惨痛的经历,万氏对内宅妇人的这些手段格外注意。教导孙儿的时候,也时不时的提上一句。
所以,谢嘉树听了袁氏的话,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谢家几十年前发生的种种祸事。
袁氏还不罢休,似是想到了什么的咦了一声,道:“对了,我还恍惚记得,先太太去世前,曾经费力的指了指二太太。那时都说是先太太在托孤,哼哼,现在看来,先太太哪里是托孤呀,分明就是在指认凶手!”
给力,真是太给力了,谢向晚搂着弟弟,心中给袁氏点了无数个赞。不管袁氏以前是聪明还是蠢笨,但今天的表现,绝对称得上逆天呀。
真是太特么的直戳重点了。
原本许多需要谢向晚说的话,此刻都被袁氏说了。不过,谢向晚还是故作迟疑的符合了一句,“大伯母不提,我险些忘了。老祖宗,爹爹,母亲去的时候,我还小,但却记着母亲的最后一指,唔,确、确实不像托孤,反而有种愤恨南平的感觉。难道、难道母亲真是被人害死的?”
说到这里,谢向晚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呜呜的哭了起来,扶在弟弟肩膀上的手轻轻捏了下。
谢向安会意,结结巴巴的跟着哭道:“爹、爹、爹,我、我、我要娘~~”
小儿子的结巴哭声,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在砸在谢嘉树的心上。证据?还要什么证据,他好好一个儿子被小洪氏弄成了小结巴,这还不是证据?
他缓缓抬起手,用力一挥,‘啪’的一声,小洪氏竟直接被他从床上抽了下来。
“来人,把这个毒妇给我关起来,待宴请结束后,直接给我送到京郊的上善庵!”上善庵是一间专门负责收拢犯错女眷的庵堂,名义上是庵堂,实则就是个女囚牢,但凡进去的人,没有几个能活着出来,侥幸出来的人,也都变成了疯子。
……
小洪氏彻底完了,不死也跟死人差不多了,谢向晚噙着笑,拉着弟弟回天香院。
进了房,关上房门,谢向安咧嘴跟姐姐表功,“姐姐,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是不是很棒呀?!”
一句话说下来,哪里还有半分结巴?!
ps:二更,谢谢依依selina、陶毛毛亲的小粉红,谢谢亲们的订阅和支持,谢谢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