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的想法,宋家发动一切资源,终于给宋晴寻到一个极好的人家。
“……是延恩伯家的二少爷,只可惜是个庶子,”
傍晚,万氏一家人暂居的槐院内,谢贞娘细细的跟万华年讲解这桩亲事。
万华年斜倚在谢贞娘的话里,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隐约听说,延恩伯娶了九王爷的爱女金华县主……金华县主性急且脾气不太好,延恩伯府并没有侍妾通房呀。”
没有小妾,哪来的庶子?
谢贞娘是老祖宗的老来女,自幼备受宠爱,可她非但没有被养成嚣张跋扈的性格,反而有些和软、没主见。
在家里听母亲和兄长的,出嫁后,便听丈夫的。夫君亡故后,女儿表现出了超乎同龄人的早慧,谢贞娘的巴甫洛夫症状发作。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依赖起女儿来。
如今,跟年仅八岁的女儿提及什么婚事、庶子、通房。竟丝毫都没有觉得不对劲。
或许在谢贞娘的潜意识里,她已经忘了女儿只是个孩子。
努力回想了下,谢贞娘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娘亲说,延恩伯确实没有什么通房妾侍,但却有个极喜爱的别室妇。而这个庶子。便是别室妇所出,两年前那女人生病死了,延恩伯不忍儿子无人教导,亦是想让儿子认祖归宗。所以就把那庶子带回了家……”
“嘁!”
万华年撇了撇嘴,暗道,男人果然都不靠谱,有金华县主这样强势又彪悍的娘子,延恩伯竟然还敢偷腥。最后还把庶子弄回去了,也不怕金华县主发飙。
“咦,不对呀,延恩伯把那庶子带回家,金华县主竟没有生气?”
万华年稍稍一想。发觉了不对劲,依着她听闻的金华县主的脾气,她不闹得伯府天翻地覆才怪。
他们万家虽不在京城城内,且远离上层社会,但因自家田地与贵人们的田庄相邻,家中的管事时常与田庄管事打交道,所以能听到不少权贵八卦。
倘或延恩伯府出了这样的事儿,他们应当能听到风声呀,可出门前,竟是半点都没有听说呢。
谢贞娘神秘一笑,左右看了看,见屋内没有外人,这才凑到女儿耳边,低声道:“年儿你不知道,这个还跟宋家的亲事有关呢。”
万华年一怔,不解的问道:“有什么关系?娘亲,您快告诉女儿呀!”
谢贞娘难得看到女儿撒娇的样子,很是稀罕,伸手揉了揉女儿白嫩的脸颊,而后将声音压得更低,“年儿还记得吗,近两年间,太子的身体愈发不好,圣人数次在朝堂上大发脾气?”
万华年点点头,“知道。”
太子是先皇后唯一的儿子,自幼丧母,被当今圣上亲自抚养长大,父子间的感情非常好。
圣人把太子当做唯一的继承人教导,且随着年岁的增长,曾萌发出让位给儿子,自己当太上皇的念头。
虽然不确定皇帝是不是真想让位,但单凭他能说出类似的话,足见他对这个嫡子的宠爱与信任。
偏太子天生肥胖,长大后行走都要人搀扶,近一两年间更是重病缠身,只把圣人心疼得要命,又是寻医问药,又是为儿子祈福,一副恨不能把自己的寿数让给儿子的慈父模样。
宫女放出去了好几批,死囚也接连推迟行刑时间……该做的、能做的,皇帝都做了,太子的病情却没有好转。
太子的病情反复,太孙的年纪又小,老迈的皇帝愈发变得喜怒无常,这二三年间,不止贬斥了多少位勋贵,之前更是放出风声,要清查国库,追缴欠款。
等等,国库?
万华年的脑子转得极快,立刻抓到了重点,她双眼亮晶晶的问道:“娘亲,莫非延恩伯家与宋家联姻,为得是银钱?”
作为一个消息灵通的人士,万华年自是知道京城诸多权贵、官员都从国库借了银子,如今皇帝要追缴,他们自是要拼了命的还钱呀。
可对于一个传承了三代的伯府而言,主人们整日过着豪奢的生活,家里哪有什么余钱?
再说了,收进口袋的钱再吐出来,别人还能忍受,对银钱向来计较的金华县主又怎能愿意?
金华县主很精明,听伯爷要把外室子带回家,她便立刻想到了那个‘追缴国库’的风声,于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便出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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