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蛙不是那样的人。”
田天乐喃喃的说,目光还是一动也不动的盯着房顶。
平安还是觉得不放心,她将脑袋朝田天乐的身上蹭了蹭,如同是一只撒娇的小猫一样,“如果不是怎么会有官府的人。”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早点儿睡吧,明天我们还要正常营业,不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田天乐的心思比平安要细腻的多了,昨天晚上见到躺在地上的那些死人,他的记忆就好像是打开的阀门,一下子全都奔流倾泻出来,他知道自己是谁了,也知道是谁要杀他。
只是现在他突然间恢复记忆,让他有点儿不知所措,因为他知道自己依然身处险境。
至于身边的这个女人,他不想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平安还想问什么,他已经闭上眼睛睡觉了,即使知道他没睡,平安也不好开口问什么了。
一晚上平安都没怎么睡,她只是听到远处,似乎有狗吠声,整个晚上都没有消停过。
天还不亮,她就已经起床了,蛙依然还在昏睡,直到她将早饭做好,摆上了桌子,才听到那边的床上传来一阵莎莎的声音。
田天乐收拾妥当,面具依然罩在脸上,他朝蛙那边看了一眼突然开口道,
“既然已经醒了,就一起吃点儿吧,我们不知道你在外面是否惹下人命官司,所以也不敢替你出门抓药,你就将就用平安的土方子吧。”
“嗯?”平安惊讶的朝床边看了一眼,“啊咧,你已经醒了?”
蛙张开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腹部的伤口让他一动就疼,他咬着牙还是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穿的正是田天乐的衣衫。
这衣服他在阿古村见田天乐穿过,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只有夏天的衣服。虽然里面穿了厚厚的棉衣,但是依然觉得衣衫太过单薄了。
“我还没来得及去做多几套衣服,你就将就穿吧。等下我外面晾晒的那套干了,就拿给你穿。”
田天乐好像一点儿都没有跟蛙寒暄什么,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两个人很久以前就认识一样,只是可惜他在去阿古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蛙。
平安眨巴着眼睛,这个老公今天怎么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说话这么死板。
蛙倒是一点儿也没有感激他们的意思,张口就问,“我的衣服呢?”
“烧了!”
“烧了?!”
蛙的眼睛瞬间张大,如同两只铃铛,他一激动竟然站了起来。
田天乐一边吃饭,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着他,“不烧留着干嘛,让那破衣服招来官兵给我们惹麻烦吗?”
“天乐!”平安觉得他说的有些过分了,不管怎么说蛙也是帮助他们的,还有可能蛙这次被抓与上次的金银细软有关,“你这话说的过分了,蛙是我的朋友,不许你这么说。”
蛙站起身来,朝门外看了一眼,天已经亮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好像是一场噩梦。
不知道主公是不是顺利的逃走了,他现在无暇顾及别的,心里装的只有一个人。
“多谢相救!”
说完他抬腿就走,一点儿也不像是从鬼门关捡来条命。
平安赶紧挡在门口,她知道他伤的有多严重,那肚子上的伤口,足足有两指深,她给他包扎的时候,只不过是敷上了一些止血的草药,可是伤口愈合怎么说也要个十天八天的,就这样出去遇到坏人,肯定出事儿。
“你能不能先别走,我都没有好好的问问你,我爹娘还有我弟弟他们怎么样了。你既然来了, 能不能就先吃顿饭,住几天再走。”
平安咬着下唇,有些紧张不安,她从小到大,跟蛙说话从来不会这么多,今天恐怕是最多的一次了。
而且蛙的性格很难让人捉摸,谁也看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是喜还是怒。
“都很好,你可以放心。不过我说过让你远离那个尹平,你为什么不听!”
他突然斜眼看了平安一眼,“我给你的钱,足够你们远走高飞,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什么?我哪里敢招惹他,他那个姨娘像只母老虎一样,整天要吃人。这些日子早就和他断了任何的联系了。”
平安有些委屈,这蛙怎么可以胡说,幸好天乐一直都陪着她,不然这话让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洗不清啊。
“还说!”蛙咳嗽了一声,伤口震裂疼的他眉头一蹙,“你们住的房子就是他的,店面也是他的,你们的租金都交给了他。”
蛙突然苦笑一下,还没等平安和田天乐反驳,他接着说道,“也是,你们两个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太不了解。告诉你们,这条街所有的店铺和房屋都是田家的,而且现在尹平的实际掌管下。
所以你们本就没有脱离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