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曹鼐和高谷,这两人到没太上心,一个资历稍欠,一个入阁尚短。
这两人似乎并不想争夺什么首辅之位,倒也不那么劳心劳力了。
看起来,这首辅的位置是在陈循和马愉这两人中间产生了,不过,史载马愉是个短命鬼,陈循呢,晚节不保,现在会是什么结果,就不好说了。
首辅大臣定不下来,这严重影响了内阁的工作,也影响了朝政的运转。
虽说陈循可以代掌阁务,可是有些事情,没有名分,说话的分量是要打折扣的。
而且内阁没有强有力的首辅,在对抗内廷王振等人之时明显落在了下风。
这好多事情到了王振那边。都被否了,陈循等人也觉得憋屈,可没有办法。
工部要修黄河岸堤。兵部要备战,打造军械,要花多少钱,内阁送上去,内廷就是不批,你能有什么办法?
王振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内阁认识到。没有他王振领导的内廷的配合,内阁是没有办法作为的。内阁必须听内廷的才能行使权力。
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要想当内阁首辅,不向他王振靠拢是不行的。
到时候。内廷不配合,使绊子,内阁首辅当的也不会顺利如意,到时候,还得下台了事儿。
“你确定吗?”
“确定,这件事我亲自核准的,怎么,你郭老虎还信不过我?”谭伦吹胡子瞪眼道。
“你说你喜欢搞这些东西,怎么还跑过来告诉我这些?”郭怒有些怀疑谭伦的动机。
“我这是还你一个人情。还有,如果那姓王的阉人真的得势的话,你想想后果?”谭伦道。
唇亡齿寒。郭怒明白谭伦的意思,内阁如果沦陷的话,那锦衣卫也就独木难支了。
虽然现在东厂被打的元气大伤,可是只要王振大力扶持一下,恢复起来那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谭伦的五成兵马司看似挨不上边儿,可是如果东厂得了势。他这个跟锦衣卫关系密切的兵马指挥使可就有麻烦了,他倒是不怕自己遭迫害。
可他在五成兵马司多年。提拔的手下不在少数,这些人跟着自己,总不能不替他们考虑?
再说了,他做官还没做到迂腐的傻的地步。
“这事儿连你都知道了,那教坊司那边不可能没有动静,且看吧,内阁的事务,锦衣卫也不好插手。”郭怒道。
“陈循和马愉,你更看好哪个?”谭伦问道。
“这两个一个刚愎自用,面正心不正,另外一个马愉,是个老好人,刚正倒是刚正了,就是不太圆滑,这内阁首辅,太正的话,反而不好。”郭怒道。
谭伦知道郭怒说的是谁,他何尝不是性子太直了,混的不如意,要不是郭怒,他可能早就掉脑袋了!
郭怒救了他,他还骂过郭怒呢,世人都觉得他二人关系不睦,其实他们关系比一般人还要好,起码不用提防对方出卖自己。
“难不成你看好那高世用?”
“高世用,年纪有些大了,要是再年轻几岁的话就……”郭怒道。
“你还真敢说,这话要是让高世用听见了,非吐你一脸不说。”谭伦道。
“算了,谢谢你给我报信儿,我让丫头炒几个菜,咱两个喝一杯。”郭怒道。
“不喝了,跟你喝酒没劲,还有,咱俩的关系最好还是不要让你女儿知道。”谭伦道。
“她知道咋了,你看你这小心翼翼的。”郭怒鄙视的道,“我闺女做的菜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吃的?”
“你这老东西,这是勾引我肚子里的馋虫吗?”谭伦咬牙切齿一声道。
“那你留还是不留呢?”郭怒微微一笑。
“我还是走吧,吃人家的最短,我可不想再欠你一份人情!”谭伦起身道。
“谭兄,喝杯酒而已,怎么又扯到人情上去了?”郭怒连忙起身招手道。
“你郭老虎的酒是那么好喝的吗,我还是不喝为好,留步!”谭伦道。
“小气鬼,你不就是怕跟我这鹰犬扯上关系,至于嘛?”郭怒鄙夷道,“走,走,我自己一个人喝还舒坦呢。”
教坊司。
“掌令,看来这陈循跟王振已经有所勾连,他若是做了首辅,怕是这内阁会沦为内廷的附庸?”
“令智令昏,这个陈德遵,他这是想要干什么?”胡濙气的胡子颤抖道。
“掌令,要不去找杨阁老,让他推荐马愉担任首辅,这样总比陈循担任首辅好得多?”
“杨溥是马愉的坐师,他现在就想着独善其身,怎么可能答应推荐马愉,何况马愉虽然正骨,可在内阁根基太浅,是压不住陈循等人的。”
“那谁来担任首辅呢?”
“让我想想,想想……”胡濙制止扬善继续问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