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才把宝玺放回司礼监保管。
恰好的是,第二天,顺德公主来看母亲。
诸多巧合串联起来,孙皇后自然怀疑大行皇帝在驾崩之前会不会给静慈仙师母女留下什么遗诏。
大行皇帝驾崩的很突然,并没有亲自写下传位诏书,而是在驾崩后由内阁首辅杨士奇前头起早的即位诏书。
孙后在新帝即位后也曾多次询问,大行皇帝是否给静慈仙师留下什么遗诏?
但每次静慈仙师都是否认遗诏的存在。
由于张老太后还在,孙后也不好逼迫太甚,加上张后怜惜静慈贤惠,对其优渥有加,更加不容许孙后加害。
直到张老太后和静慈仙师先后故去,遗诏的事情再一次被提起,但已经没有多少人关注了。
因为就算有遗诏,那也肯定跟朝局无关,毕竟皇帝都登基多年,大局无法逆转。
但这份不知道存不存不在的遗诏始终是某些人一块心病。而此时静慈仙师已经死了。
知道遗诏秘密的人只有曾经跟静慈仙师有着密切关系的人。
这顺德公主是静慈的亲生女儿,关系那是最亲密不过了,如果真有这么一份遗诏的存在。静慈将它交给顺德公主也是合情合理的,没有人谁比自己的亲生女儿更可靠了。
但令人感到悲凉的是,静慈死后不久,顺德公主也因为思念母亲郁郁寡欢,也撒手去了。
遗诏的线索因此而中断了。
当然,顺德公主这条线并不是唯一的可能性。
于静慈仙师同样关系密切的人还有一位,这位不必说。就是那位曾经是御膳房第一糕点名师的白新元了。
按照道理讲,静慈是不会将如此重要的遗诏交给一个跟自己没有丝毫关系的陌生人。
但即便如此。孙后还是将白新元圈定为怀疑对象,在他身上花了很大的本钱。
如果不是孟岩介入白素心一案,赛霄宇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些告诉他。
孟岩对什么遗诏并不感兴趣,但是这有可能会对他产生危险。他必须把这个危险扼杀掉。
白素心那边,在他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追查下去的了。
如果遗诏在白新元手中,并且传给了白素心的话,拥有这件东西的话,她不会不拿出来救自己。
命都快没了,保住一件毫无意义的死物又有何价值,再说,她死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更是死的毫无价值。
而且从情理上将,孟岩也不觉得静慈会把这么一件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外人。
要么,就是这份所谓的“遗诏”就是子虚乌有。不存在的,或者说静慈根本没有接受,大行皇帝也就没有留。
那么反推过来就是,大行皇帝把宝玺拿走之后,根本没有使用,又还回来了。
第二种可能。静慈仙师手中确有一份大行皇帝的遗诏,但遗诏的内容可能是跟她有关。跟其她人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这份遗诏她自己保管。
最多也就交给女儿顺德保管,断然不可能交给一个外人来保管。
不管有没有,孟岩都必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这也关系到他的安危。
白素心那边,孟岩也不能直接去问,不过种种迹象表明,白新元跟这件事没有关系,最大可能性就是孙后白费心机了。
那么唯一知道一些内情的,就可能是这位被王振下了诏狱的驸马爷石璟了。
来之前,孟岩就想好了,不先告诉他自己的身份,采用诈术,看能不能从他口中套出一些信息来。
牢房内挺干净的,一张桌子,一盏油灯,一个清瘦的身影坐在灯下,手里捧着一本书,书名看不大清楚,正孜孜不倦的读着。
石璟毕竟是驸马爷,这身份摆着呢,就算在诏狱,那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何况这石璟的父亲也在朝为官,府军前卫指挥使,祖上也是奉天靖难的功臣,授武略将军。
这石璟是将门之后,却自有酷爱读书,崇尚儒学,忠孝至纯,才被张太后选中,做了自己的孙女顺德公主的驸马。
“驸马爷好悠闲呀!”孟岩来到牢门钱,故意的用一种轻挑的语气招呼道。
正读书读的入神的石璟冷不丁的被人打扰,一瞅孟岩一身宫中太监的拽撒,脚下穿的还是那种黑色的快靴,外加声音又尖又细,心中更是火气。
“哪来的苍蝇,滚开,别来打扰本驸马读书。”
“还驸马呢,长公主都已经不在了,也没给你生下一男半女,你这个驸马爷名存实亡。”孟岩冷哼一声。
“我不与你这般没卵子的人说话!”
“嘿嘿,坐了几天牢,驸马爷也学会了用这种脏话骂人了?”孟岩轻笑一声,这石璟越是把他当成是来迫害他的人,他就越容易从他的口中套出话来。
“你不是唐童,你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你?”石璟猛然一抬头,盯着孟岩问道。
“唐童?”孟岩微微一愣,这个名字挺熟悉的,对了,是王振的心腹手下,在司礼监当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