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了,是我亲自送喜儿出城的。”
“你没有护送她返回河间?”
“没有,我把她托付给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他也是河间人呢,正好回老家,我在京城还有些事情,就把人托付给他了。”
“这个人现在何处,能找到他吗?”
“这个人去年运了一批布,路上遭遇土匪抢劫,他舍命不舍财,结果就给土匪杀了!”
“那就是死无对证了?”
“他虽然死了,可他还有几个伙计活着,他们都看到我把喜儿托付给他的,他们也可以作证的。”何文东急忙道。
“本官怎么知道这几个伙计是不是被你收买了,或者被焦宏收买了?”
“大人要实在不相信,那小人也没有办法。”
“那好。把这几个伙计的姓名,体貌特征,尤其是住址说一下。本官会派人去核实的。”
“是,小人遵命!”
“黄有才,二十多岁,瘦瘦的,个子不高,眼窝有些塌……”
“喜儿被人杀了,尸体就藏在素心斋的杂物室内。本官相信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知道!”
“以你对喜儿的了解。她平时跟什么人有仇怨吗?”
“她这个人就是爱贪便宜,其他到没什么,我也没听说她跟什么人有仇怨。”
“那你认为谁最可能杀死她呢?”
“焦宏!”
“焦宏的确有巨大的杀人动机,因为喜儿目睹了他杀人栽赃的全过程。她是对他最具威胁的证人,对不对?”
“是。”
“那有没有可能是别的人呢?”孟岩问道,“比如,有人监守自盗?”
“监守自盗?”何文东呆呆的表情问道,“大人的话,小人不太明白。”
“喜儿走的时候,身上带着不少钱吧?”
“嗯,有两口箱子,里面都是喜儿这几年在白家的积蓄。还有就是焦宏给她的三百两银子,不过那是银票,并不是实物银子。”何文东道。
“这么一大笔钱。你心动吗?”
“我,不会,喜儿的钱至少有一半儿都是小人给的,小人都送人了,那还有拿回来的道理?”
“那是因为喜儿还在你的控制之中,一旦她不受控制了。你还会任由她带着这么一比钱财回去吗?”
“孟大人,喜儿的死真的跟我无关。我真的是冤枉的。”
“冤枉你什么,本官又说你杀人吗?”
“那是没说,可大人你话里可不就是这个意思?”何文东一脸无辜道。
“还有没有人知道喜儿携带一笔巨款回乡下?”
“这……”
“仔细想,好好想,如果你想不出来的话,那你劫财杀人的嫌疑是最大的,当然,还有那个被土匪杀掉的同乡?”孟岩道。
“大人,小人知道还有个人知道喜儿要离开京城回河间老家。”何文东突然抬起头,大声道。
“谁?”
“河间会馆的一个伙计,他跟喜儿关系不错,挺聊得来的,每一次喜儿去河间会馆,小人不在的时候,总是跟他在一块儿说话。”何文东道。
“那个伙计是不是叫崔天鸣?”
“大人知道?”
“你告诉本官,这个崔天鸣怎么会知道喜儿要回河间老家,喜儿又怎么会讲自己携带巨款的秘密告诉崔天鸣?”
“大人,崔天鸣喜欢喜儿,这家伙总是借着传话的机会接近喜儿,喜儿在河间会馆没有认识的人,就只有这个叫崔天鸣的小伙计。”何文东道,“喜儿也跟我说过,她看得出来崔天鸣喜欢她,但是她是不可能跟崔天鸣在一起。”
孟岩点了点头,喜儿这样的女孩子的确不是崔天鸣的良配,如果喜儿没有被这四个禽兽糟蹋的话。
“你跟本官说说,这崔天鸣跟喜儿的关系到了哪一步了?”孟岩认真的问道。
“什么叫哪一步?”
“就是亲密关系到什么程度了?”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不过,喜儿刻意的对他保持了距离。”何文东道。
“也就是没有那层关系了?”
“大人的意思小人明白了,不过小人确实不知道,崔天鸣是河间会馆的伙计,喜儿有房间钥匙,随时都可以去的,而且我在外面也有……大人您懂的……”何文东不好意思的讪讪道。
孟岩当然听明白了,何文东在京城还有相好的女子,喜儿去河间会馆,多数时候是跟焦宏鬼混,至于是不是每次都跟焦宏,他就不清楚了。
这崔天鸣是河间会馆的伙计,近水楼台,天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那样的关系。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的。
孟岩与蔡晋眼神一个交汇,看来,又多了一个嫌疑人,崔天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