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蟠龙令牌,还怕宵禁?”傅啸尘呵呵一笑,“坐吧,我这里可没好茶?”
“傅叔,我喝白开水!”
“司年,给孟大人倒一杯白开水!”傅啸尘一挥手,吩咐一声。
“是,老爷!”
“黑虎山来人了,东厂现在乱成一团,恐怕是顾不上了。”傅啸尘坐下说道。
“谁来了?”孟岩眼睛一亮,这倒是个要紧的消息。
“老四,一丈青扈三娘!”
“女人?”
“石头,你可别小瞧这个女人,她可是一个狠角色,这老二玉面狐狸虽然是军师,但这黑虎山老大黑虎却只对这个扈三娘言听计从!”傅啸尘笑道。
“这扈三娘必定有过人之处。而且生的是十分貌美吧?”孟岩笑道。
“貌美如花这是肯定的,但是却心如蛇蝎,不过。他们的老五魔金刚在我们手中,就算黑虎亲自来了,也难从诏狱之中把人救走!”傅啸尘道。
“他们打算劫狱?”孟岩吃惊道。
“他们虽然是关外的悍匪,可也没那么傻,京师中,他们若是敢动我们锦衣卫,那绝对是有去无回。”傅啸尘道。
“那倒是。这伙人在关外横行多年,这点儿见识也应该是有的。”孟岩点了点头。
“你故意放走的那个吴友根。我们跟踪和监视,这才发现了扈三娘的踪迹。”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掌握了她们的行踪,而她们却不知道?”孟岩眼睛一亮。
“可以这么说。但是也不能确定,她们一向跟东厂合作,难保她们不会从东厂那边获得消息。”
“东厂现在乱套了,新的掌印太监没出来,没有人管这件事的。”孟岩道,“对了,黑虎山跟东厂做的是那些生意?”
“走私盐铁!”
“这可是大生意,数量多少?”孟岩问道。
“具体数字不知道,但盐大概有十万引左右。生铁二十万斤!”傅啸尘道。
“这些生铁可以冶炼成兵器多少?”
“生铁经过精炼成兵器,估计可以装备五千人左右!”
“五千人,不少了。黑虎山才多少人,吃得消吗?”孟岩惊讶的问道。
“黑虎山当然吃不下,这些生铁除了一部分冶炼兵器之外,大部分用于铸造铁器和铁锅,关外每年需要生铁至少百万斤,但是朝廷每年只给辽东十万斤生铁的配给。这些生铁铸造铁锅和铲还有农具都不够。”
“辽东守军的兵器呢?”
“这个到不从这里面出,兵部会每年补充一部分。抵消磨损和正常消耗。”
“辽东每年生铁缺口至少也得是九十万斤?”
“远远不止!”
“看来,黑虎山走私生铁的生意一定很赚吧?”
“就算是最差的晋铁,运到辽东都能卖出三倍的价钱来,你说赚不赚?”
“辽东生铁专营权?”
“这个你想都不要想,这是在宫里头掌握着呢,皇上的钱袋子都在这上面呢!”
“具体负责的呢?”
“辽东镇守太监亦失哈。”傅啸尘露出一个意味深沉的微笑。
孟岩讪讪一笑,这人家都在辽东镇守几十年了,那是一方土诸侯了。
根基之深,人脉之广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亦失哈在辽东打击生铁走私,使得生铁价格是关内的好几倍,每年给内库带来一大笔的收入,皇上对他十分信任。”
生铁专卖的利润除了一部分上交户部之外,剩余大部分都进入了皇帝的内库,作为皇帝私人转款,自然得到皇帝的信任了。
“那黑虎山跟东厂做走私生铁的生意,岂不会影响到生铁专营?”孟岩问道。
“有人眼红这里面的巨额利润。”
“王振?”
“嗯,这件事原本是曹吉祥负责的,现在曹吉祥被贬值,且在家闭门思过,你又抓了黑虎山的老五魔金刚,东厂被你整的差点儿就裁撤了,就算新的东厂掌印太监上任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想到的。”
“那傅叔的意思是?”
“这也是郭大人的意思,东厂可以跟黑虎山做这笔生意,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傅叔,那可是生铁,铁可是国之利器,若是让关外之族得了去,铸造兵器,壮大实力,那非我边关之福呀?”
“我们当然不可能把最好的铁买给他们,次一点儿的,就算精炼打造出来的兵器也不如我们,正好可以用这些人给我们做磨刀石。”傅啸尘道。
“傅叔说的有道理,这个生意一旦东窗事发,那多少脑袋都扛不住呀!”孟岩道。
“这个生意我们不做,别人也会走,等东厂恢复过来,他们肯定还会跟黑虎山合作的,这笔生意并不是一次性的,只要没有被发现,他们可以每年都做下去,算上私盐的利润,至少有三十万两白银!”傅啸尘道。
“或许还不止!”孟岩虽然还不太清楚这里面利润的具体数字,但是感觉应该不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