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吉祥大,还是当今圣上大?”
“自然是圣上大了。”
“本官奉旨查案,有便宜行事之权,证据确凿,抓一个小小的千户又何须要什么人同意?”
“你,你真抓了曹钦?”
“要不要本官让你见一见在锦衣卫诏狱中的曹钦?”孟岩哼哼一声道。
“不用了,我相信你,你敢救我,还将我藏匿数日,还抓了我姐姐,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焦宏失魂落魄道。
“你姐姐可不止犯了通奸一条大罪,她还有故意作伪证,帮你隐瞒杀害李晨言,并陷害白素心的之罪,以及侵占他人财物,变卖证物之罪,诬陷他人盗窃之罪等等!”
“孟大人,这一切都是我干的,跟我姐姐没有干系!”焦宏突然说道。
“你,焦宏,你以为你承认这一切,就可以洗脱你姐姐的罪名吗,有些罪你是主犯。你姐姐是从犯,她是脱不了干系的!”
“孟大人,所有的罪都由我来认。你放过我姐姐好吗?”焦宏恳求道。
“就算本官同意,可有些罪,你能认下吗?”
是呀,有些罪他可以扛下来,可“通奸”这种罪,他能认下吗?
“孟大人,你无非就是想要给白素心洗脱冤屈而已。李晨言是我杀的,我认了。嫁祸白素心也是我干的,我也认了,但请你放过我姐姐,这些事情跟她无关!”
“焦宏。你以为你认罪,本官就相信吗?”
“怎么,我都认罪了,你孟大人还不相信?”焦宏不解的问道。
“这件案子朝野关注,本官要把它办成铁案,自然不能有任何瑕疵,若是按照你说的,本官岂不是跟曹钦一样是非不分,草菅人命?”孟岩道。
“那孟大人。你想怎么样?”
“看到你后面墙上的八个字了吗?”孟岩手一指道。
“什么?”
焦宏扭头一看,墙上写着“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八个大字。
“焦宏。这八个字就是对你这种人说的,你越是不招供,判罚就越重,就算最后逃不了一个死刑,可死刑也有很多种死法不是吗?”孟岩道。
“孟大人,是不是我说了。你就可以从轻发落我姐姐?”焦宏问道。
“本官不做交易,说不说在你。”孟岩道。现在他手中掌握的证据也可以钉死焦宏了,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也改变不了结局的。
焦宏沉默了,而白焦氏则在默默的流泪。
“焦宏,你是不是丢掉一条紫色的绸裤?”
焦宏猛地一抬头,惊愕万分的望着孟岩:“孟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本官还知道你为何丢掉它?”
焦宏呆如木鸡,记忆如同潮水般的翻涌而来。
“你是不是在河间会馆用化名订了一间包房,里面藏有四口箱子,还有一把秋水剑?”
“孟大人,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焦宏额头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双手颤抖,嘴唇哆嗦的问道。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常阿六的赌徒?”
“还有一个叫张小花的木匠……”
“别说了,别说了,孟大人,我说,我说,我知道每年九月初八下午,素心斋会早早的放工,整个素心斋就只剩下白素心、喜儿主仆两个人……”
焦宏的招供,让孟岩感觉到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如果没有之前的辛苦调查,找到了诸多证据,加上白焦氏被捕,焦宏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决口了。
主要是白焦氏在焦宏心目中的分量,孟岩有些低估了,看来他对这对姐弟的过去还是不太了解。
焦宏招供的杀人过程跟孟岩在脑海里设想的基本无二,除了有些细节出入之外。
比如,焦宏是如何进入白素心房间的,焦宏并没有交代,只是一笔带过。
焦宏没说,不等于孟岩不会问。
“焦宏,你是如何进入素心斋的,素心斋放工之后,前后门都是上了锁的。”
“是喜儿开后门放我进去的。”
“喜儿是白素心的丫环,她为什么要帮你?”孟岩问道。
“喜儿早就跟我有那种关系,那天我以找她出去的名义,她才给我开的门。”焦宏解释道。
“那你是如何进入白素心房间的,还有喜儿当时在什么地方?”孟岩问道。
“当时我们在喜儿的房间,我跟喜儿刚要亲热,就听见隔壁传来白素心的声音,她叫喜儿去给她打洗澡水,当时我就起了一丝邪念,于是,我就在喜儿去楼下打水之际,偷偷的进入了白素心房内!”
“等一下,白素心叫喜儿去楼下打水,她自己必然就在屋内,你怎么能潜入进入,还潜伏到她的床底下?”孟岩问道。
“白素心当时在更衣,隔着屏风,没看见我进来!”焦宏解释道。
孟岩想了想,这不是没有可能,他们当初推断的是门没有撬开的痕迹,白素心洗澡的时候又是将门反锁的,便以为是喜儿偷了白素心的钥匙给焦宏。
但从女子妒忌的心理来说,这是违背常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