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天鸣,本官问你,何文东在河间会馆可有什么反常的行为?”孟岩问道。
“反常的行为?”崔天鸣一愣,这个问题他还从来没有想过呢。
“大人问的是何老板还有一个弟弟吧?”
“你知道?”孟岩惊讶了。
“大人,在外人看来,他们兄弟俩都一个样子,而且很难分辨,但是小人还是发现了他们是不同的。”崔天鸣说起这个来,眉梢间还有些小小的得意。
“有什么不同,你到是说给本官听听?”孟岩问道,这应该是崔天鸣最得意的地方。
“要说最大的不同,那就是何文东一只脚跛了,而他的弟弟何文海则是个正常人。”
“你还知道何文海?”
“知道,何文海经常以他哥哥何文东的名义进京,就住在何文东的那个包间,不过他们两兄弟从来都不同时出现。”
“你跟踪过他们兄弟?”从崔天鸣的话中,孟岩判断出,这被崔天鸣极有可能跟踪过何氏兄弟中的一个人。
“大人如何知道?”
“呵呵,本官猜的。”孟岩微微一笑,“你说的这个本官已经知道了,说一些本官不知道的。”
“是,大人。”崔天鸣吞咽了一下吐沫,接着往下说道,“他们两兄弟都不是好东西,一个逼着喜儿跟他回老家,一个则利用喜儿去抓焦二爷的把柄。”
孟岩微微一愣。倒也没有太惊讶,但凡利益结合都这样,狗咬狗的事情并不稀奇。
“谁逼着喜儿回老家。谁又逼着喜儿抓焦二爷的把柄?”
“何文海让喜儿跟她会老家,喜儿不答应,因为卖身契还在何文东身上。”
“等一等,你说喜儿的卖身契在何文东身上?”
“是的。”
“喜儿是白素心的丫鬟,卖身契应该在白家才是,就算白新元过世了,这卖身契也该在白家呀?”蔡晋问道。
“假的!”
“假的。卖身契还有假的?”
卖身契必须有买主和卖主的签字,还有官府的契约之印。那才算是有法律效力。
功能跟后世契约差不多,防伪标志主要以双方签字,以及中介或者保人的签字。
这种契约伪造起来很容易,成本也不大。除非本人亲自查验,甚至很难辨识。
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去制造假的卖身契,因为不是说你拿了一张卖身契就能限制人家的自由,何况买卖双方还有保人以及官府承认的印章。
但是这件案子很复杂,关系也很乱,嫌疑人之间也是相互算计和提防,甚至还各有各的打算。
这样一来,假的卖身契也就不稀奇了。
焦宏让何文东找人安插在白素心身边。是有他自己的目的,也许并不一定单纯觊觎白素心分的美色。
而何文东也留有后手,将真的卖身契攥在手中。如果焦宏日后不危害他的利益,真的卖身契也许永远不会出现。
而白新元被算计就好不稀奇了,以焦宏的背后东厂的能力,完全能让实际上购买喜儿的他变成一个花了钱,最后什么都不属于自己的结果。
“小人也是偶然的一次听到何文东跟喜儿争吵的时候说出来的。”崔天鸣道。
“大人,这么说来。喜儿知道自己卖身契在何文东手上,而何文东实际上才是控制喜儿的那个人。”蔡晋道。
“喜儿既然知道。那她为何不告诉焦宏呢?”孟岩问道。
“这个老蔡我就不知道了。”
“喜儿不喜欢焦二爷,怎么可能告诉他呢?”
“你知道?”
“小人是猜的,何文东虽然掌握了喜儿的卖身契,但对喜儿还是不错的,给她买了不少衣服还有首饰,但是喜儿是丫鬟,这些东西都存放在会馆的包房内。”
“哦,为何本官查抄房间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些东西呢?”孟岩问道。
“喜儿离开的那天,她的东西都带走了。”崔天鸣道,“小人亲眼看到是何文东帮她把箱子搬上马车的。”
“喜儿走的时间是九月十七日,对吗?”孟岩翻看了一下记录,发现了喜儿和何文东一起离开的记录。
“对,小人记得,喜儿离开的时候,一脸的不高兴,好像很不情愿似的。”崔天鸣道。
“崔天鸣,听你这么说,你跟喜儿的关系很熟?”孟岩问道。
“她经常来河间会馆,经常见面,偶尔也会聊天,不算太熟,大家认识。”崔天鸣眼神略微闪烁了一下。
“崔天鸣,何文海跟喜儿的关系,你知道?”
“小人知道。”崔天鸣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喜儿跟众多男人混乱的关系令他十分不舒服。
“说一说,你是如何区分何文东跟何文海两兄弟?”孟岩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