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儿谨遵爹的教诲!”
“学生于廷益见过阁老!”
“廷益了,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太见外了?”杨溥含笑道。
“学生来拜会阁老,总不能空手吧?”
“你这一个不空手,王振那边是不是该记恨老夫了?”杨溥玩笑一声道。
“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
“对了,你于侍郎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也想动一动了?”杨溥笑问一声。
“学生才懒得掺合那些事情,学生是想早一点回山西,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学生回去处理呢,特别是春耕和黄河春汛,必须马上着手安排。”于谦语气颇有些着急道。
“看来,你于廷益是个实干家。好,这一点老夫都不如你。”杨溥叹息一声。
“阁老谬赞了,学生只是不想耽误这光阴。想早点讨个旨意。”
“于侍郎这是拜佛拜错庙门了吧?”杨旦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旦儿?”
“爹,孩儿失言,失言!”杨旦忙认错道。
“嘿嘿,学生确实是想求阁老跟圣上说一下,进不进内阁,学生并不在意,学生就是想为朝廷。为百姓做点儿实事。”于谦掷地有声道。
“听听,这才是国之栋梁。这满朝的官员有于侍郎的一半儿,我大明朝何愁不兴旺发达?”杨溥赞道。
“阁老过誉了!”
“于侍郎,老夫帮你递个话,这没问题。可圣上的心意难测,他若是想用你,你就是想回去都不可能?”
“这……”
“廷益,眼下朝堂之上纷争不断,你想多清净怕是不行的。”杨溥意味深长的说道。
“多谢阁老指教,廷益安心等候圣旨就是了。”于谦起身抱拳道。
“于兄,我的棋艺太差,正好你来了,陪我爹对弈一局如何?”杨旦笑吟吟道。
“于侍郎。老夫技痒,可否赐教?”杨溥宛若老顽童似的一笑道。
“赐教不敢,还请阁老手下留情!”于谦道。
“来。来,焚香,净手!”杨溥招呼一声。
“爹,您跟我对弈从来都没这么认真过?”
“你,那是逗你玩,打发。打发时间,于侍郎就不一样了!”杨溥毫不留情的奚落自己儿子道。
“长者优先!”
“好。老夫就不跟你客气了。”杨溥微微一笑,执白子落下第一颗。
“于侍郎,令爱的病情怎么样了?”
“谢阁老挂念,还好。”于谦道。
“有没有想过,给她找一个婆家?”杨溥问道。
“阁老,欣儿的病您老是知道的,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他能找个好人家,疼她的丈夫。”
“于侍郎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这个,还没有,阁老怎么问起这个?”
“没事,老夫就是随便问问。”杨溥笑道,“前两天,王骥来拜访我,谈及麓川战事,他说,这麓川恐怕还会有一战,那思任发之子思机发绝不会轻易屈服,要毕其功于一役,他想让老夫在此事上支持他,你觉得如何?”
“阁老,西南年年用兵以至国库空虚,江南赋税和粮饷几乎都耗在这上面了,不能再打了!”于谦道。
“不打,但也不能不防,一旦西南再起战乱,那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杨溥道。
“学生记得,您当初是反对开战,对麓川土司采取抚为主,剿为辅的羁縻政策?”
“最近老夫也在想,如果能够一劳永逸,将这西南边陲彻底的收服,对朝廷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那以后就不必担心这些土司复叛了,可朝廷如今的状况,如果大动干戈的话,官民疲惫不说,还会引发东南不稳,江浙是朝廷税赋的重重之重,那里的老百姓是最富庶的,可现在连那里的百姓都承受不住了,可想而知,如果再大动干戈,会有什么后果?”
“阁老,朝廷心腹大患不在西南,而在西北,西北的那只狼已经羽翼渐丰,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取而代之,到时候,他势必会南侵!”
“你说的是淮王也先吧?”杨溥笑笑道,“一时半会儿他还不敢妄动刀兵,当年鞑靼人是怎么被我们赶入大漠的?”
“阁老,这些草原上的狼崽子跟中原人不同,他们骨子里就有一种侵略性,就算他们被中原文化熏陶了这么些年,骨子里的嗜血是不会变的。”
“如果瓦剌人南下,以你之见,我们能挡住吗?”
“现在边关武备松弛,将领跟瓦剌做生意,走私,利益勾结比比皆是,若真的打起来,学生真想不出他们能挡得住瓦剌人的铁骑。”于谦道。
“圣上有意整顿西北边防,廷益,你觉得从何入手?”杨溥有意的问道。
于谦微微一惊,脑中闪电思考,手中一颗黑子迟迟不能落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