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弟,那天晚上实在是对不住,老哥实在没想到那班人那么能闹腾……”
“老牛,你们几个肯定是串通好了的,等着吧,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有仇必报!”孟岩恨的牙根痒痒。
“兄弟们也是为你高兴,你升了副千户,这以后兄弟们可都指望着你呢。”
“指望我,起一个小小的副千户,你们哪一个官不比我大,根基不比我深?”
“这官场上有句话,叫莫欺少年穷,孟老弟你这样的年轻才俊,那将来前途无量的,我们这些老家伙,这原地踏步的,自然要仰仗你了!”牛大力嘿嘿一笑。
孟岩哪能听不明白牛大力这意思,这官场之上,要混得好,必须的站队,而且还得站对了队!
官场之上,一个人单打独斗是不行的,其实,政治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其实在锦衣卫内培植班底,孟岩倒是并不着急,但不着急不等于说啥都不干。
“老牛,明天晚上,你安排一下,松鹤楼天字一号包厢,我做东。”孟岩小声道。
“明白。”牛大力眼睛一亮,他听出来了,孟岩这是要培养自己的小圈子了。
人就不怕有野心,就怕没有野心,牛大力是十分看好孟岩,不光是因为孟岩是郭怒的女婿。
还有孟岩的手段和性情,他要是一个刻薄寡恩的人,就算他是驸马爷,牛大力也不会主动贴上来的。
别以为老实人就什么都不懂,在南衙衙门口坐了十年的冷板凳,那就是一块顽石也开窍了。
“要知根知底,明白吗?”
“明白,就跟老牛这种蹉跎半辈子,不得意的。”牛大力嘿嘿一笑,表示明白。
“我要见何文东。”
“好,老牛我带你过去。”牛大力答应下来,何文东是巡察使寄存在诏狱的犯人,跟诏狱的犯人不同,孟岩不需要北衙的同意就能随意见。
这也算是一种以权谋私,但这也是允许的,毕竟巡察使那边刚出事儿,诏狱这边安全一些,何文东又是关键的人犯,慎重一下也是必要的。
除了何文东之外,还有他那个堂弟何文海也一并都关押在诏狱。
报恩寺的案子由锦衣卫接受,这两件案子又有关联,这对堂兄弟都关在诏狱,别人也挑不出毛病来。
锦衣卫诏狱经过清洗之后,全部都换上了自己人,这里是最安全的,孟岩才选择这里,何况,诏狱这边还有牛大力,他也比较放心。
焦宏从自家移出来之后,也被关押在这里,孟岩并不想给这焦家姐弟任何见面或者说话的机会。
还没到直接审讯焦宏的时候,何况皇帝又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现在他的时间有的是,不必再像以前那样着急上赶着了。
“你的人都集中关押在这个院子,傅大人亲自交代的。”牛大力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傅叔真是细心体贴。”孟岩道。
“牛大人!”
“沈百户,辛苦了。”牛大力道,“这是孟岩孟大人。”
“沈一平见过孟大人!”
“沈大人,我们是老熟人了,是不是?”孟岩笑呵呵道,这个沈一平在东司房他们见过几次。
“是,是,孟大人还记得标下?”沈一平很激动道。
“呵呵,本官怎么会不记得呢,沈大人,本官想要见一下何文东?”孟岩笑笑道。
“孟大人要见何文东,没有问题,请跟我来。”
“大力,明天晚上,算沈大人一个!”孟岩突然扭头对牛大力说了一声。
“嗯,好的。”牛大力答应一声。
“孟大人,牛大人,你们说的这什么,打什么哑谜?”沈一平一脸的糊涂道。
“老牛,你跟沈大人解释吧,我去见何文东了!”孟岩微微一笑,将所有问题推给了牛大力。
“这个沈大人,你跟我来……”牛大力见机,将沈一平拉到一边去说话了。
何文东和何文海两兄弟是分开关押的,两兄弟自进来之后,也没有见过一面。
何文东还不算是犯人,所以锦衣卫并没有对他上刑具,也没有对他用刑,只是限制了他的自由。
但是诏狱毕竟是诏狱,这里毕竟不是一个可以让正常人长住的地方。
就算没有犯罪的人,在这里待时间长了也会情绪异常的。
“他进来之后,情绪怎么样?”
“启禀大人,他来这里,吃了吃饭睡觉,就是对着墙发呆,嘴里好像念着什么。”
“有没有害怕或者恐惧的行为表现?”
“有,到了晚上,他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但可能是因为牢房太寒冷了。”
“嗯,我知道了,本官要跟这个何文东说话,你们两个回避吧。”孟岩一抬手,吩咐道。
“喏!”
透过铁窗,孟岩站在门口仔细观察牢房内的何文东,这个家伙躺在草席上,背对着自己,面朝内墙,蜷缩着身体。
观察了半天,何文东都没有什么动作,孟岩拿出钥匙,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可能是听到牢门的响动,何文东这才有了反应,翻开身子,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