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姓孟的小子还真是心狠手辣!”
“恐怕再没有人敢在圣上面前怀疑他了!”
……
“这件事谁呀不准外传,否则严惩不贷!”王振眼珠子一翻,从诸人脸上横扫过去。
天亮了,东边的一缕晨曦跳出地平线,光芒四射。
那日赤骑上了骆驼,回头东望,想当初他跟随贡使团来大明,是何等风光。
可现在,他离去的时候是如此的落寞凄凉。
“别看了,有生之年,你怕是再没机会来了!”孟岩毫不留情的奚落道。
“孟岩,脱脱不花干了一件最愚蠢的事情,那就是让放跑了你!”那日赤道。
“不说你的主子是不怀好心,不然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孟岩了。”孟岩嘿嘿一笑。
“等着,我那日赤还会回来的!”
“白日做梦!”
那日赤走了。是孟岩亲自送走的,当然也有监督的意思在内。
“孟大人,格尔木怎么处置?”周文才凑到孟岩耳边小声问道。骁狼卫全部自杀,那日赤也就没想到还有一个格尔木活在世上。
就算想到又如何,孟岩会放格尔木跟他走吗?
显然不可能,那么多人,就他一个人回去,那日赤就算身份特殊,也先会相信他吗?
如果格尔木也跟着一块儿回去就不同了。
那日赤回去。势必要消沉一段时间,这也是孟岩的目的。此消彼长之下,对大明无疑是有利的。
“押回诏狱,先关起来再说!”孟岩道,“对外严守秘密。”
“明白!”
那日赤无疑知道很多事儿。但是他走了,孟岩又不能逼着他说,格尔木虽然只是那日赤的跟班,但想必知道不少东西,他有的是时间盘问。
“大人,何文东带到!”林天行带着押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来到孟岩跟前。
郭怒和钱公公他们先行一步回去交旨了,林天行给留了下来。
“你就是何文东?”
“草民正是何文东!”何文东被折腾的不轻,看孟岩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恐惧。
“怎么证明你就是何文东?”孟岩问道。
“草民知道大人想知道的一切!”何文东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
“哦。你知道本官想知道什么吗?”孟岩微微一愣,这何文东倒是个聪明人。
“大人想知道草民跟白素心小姐的丫环喜儿的关系,还有焦宏跟喜儿关系。草民跟焦宏的关系!”何文东如同倒豆子一般说道,“还有,东厂理刑千户曹钦跟白焦氏的关系,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白焦氏之子白少卿……”
“白少卿什么?”
“白少卿并非白新元之子,而是白焦氏跟她以前的一个姘头所生!”何文东急的满头大汗道。
“这等隐秘之事。你怎么会知道?”孟岩问道。
“草民跟焦宏早就认识了,他负责从宫中倒腾一下东西出来。我负责帮他卖掉,得的钱刨除成本,我们两个对半分!”何文东解释道。
“原来,你们一个是负责偷,一个负责销赃?”孟岩冷笑道,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声音。
“不是偷,是中介……”
这么一说,孟岩明白了,这种事情其实很常见,宫里的太监宫女出不去,她们需要什么,只能通过一些灰色的渠道从宫外购买,或者拿东西换。
当然了,她们的东西也未必来路就正,这皇宫大内,随便一个碗,一个碟子,拿到外面都比普通的货色值钱多了,何况有人就喜欢收集这一类的东西!
再就是有些宫女、太监死了,他们的财物自然被其他人瓜分,这也是其中一部分。
有些太监、宫女胆子贼大,后妃们的赏赐和物品他们都敢偷,只要没有人去问,时间长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当然,身处后宫的妃子们也知道手下的这些人手脚不干净,可又能怎么样,背后有关系的,你还不能动,动了说不定吃亏的是你。
有时候,做皇帝的妃子连一些实权的太监都不如,要不怎么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呢?
这种交易就催生了一条灰色产业链,就是何文东说的这种中介买卖。
当然,这种买卖不是谁都能做的,没有宫里的关系,外面没有过硬的靠山,那逮到不死也得充军发配。
焦宏关系够硬,给东厂做事,白焦氏背后还有个神秘莫测的孙太后,关系有,后台硬,这种生意做起来,自然是无本万利。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孟岩问道。
“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有十年了!”何文东道。
“十年,十年前,你们就开始做这种肮脏的买卖?”
“差不多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他说他有个姐姐在宫里,在皇后身边当差,很得宠,那时候,我做生意赔了本钱,没脸回河间老家……”何文东一边回忆,一边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