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吐吐的,莫非这盗取主家财物也有你一份?”曹钦冷喝一声。
“没,没有,小人怎么敢盗取主家财物!”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曹大人,你什么意思,本官问话,你怎么总是插进来?”张瑄十分不满。
“本官这不是替张大人你问的嘛,这些刁民你要是和颜悦色,他们会蹬鼻子上眼,不凶一点儿,他们不会说实话的。”曹钦阴测测的一笑。
“曹大人,巡察使衙门的案子还是让张大人自己处理吧。”赛霄宇抱着波斯猫走了过来道。
“判官大人,本官是接到白焦氏派人的报告,她家仆人当中有人偷盗主家财物,所以本官就带人过来了!”曹钦发现自己找到了一个绝妙的借口。
“是吗,张大人,你怎么看?”
“判官大人,下官觉得刚才曹大人说的很对,不能听一面之言,不管是对白焦氏,还是刚才老胡所言,都要先调查甄别!”张瑄缓缓道。
赛霄宇微微一愣,这个张瑄倒也有些本事,不像是个死读书的呆子。
曹钦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很显然,他现在面对的这个张瑄也不是一个简单刑部的小官。
“那张大人准备怎么办呢?”
“白焦氏涉及我们巡察使衙门调查的一桩通奸杀人案的伪证以及盗取大案证物财物,那么她府上出现的偷盗案,也不足为奇了,自然是并案处理了!”张瑄道。
“并案,这不合适吧,这明明是两起案子?”曹钦不同意道。
“那曹大人的意思该如何处置呢?”
“这个叫老胡的人盗窃主家财物案并不复杂,本官将白焦氏带回去一问就清楚了,随后就将白焦氏移交给你们如何?”曹钦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人到了东厂,那想让他交过去,就不那么容易了,到时候他有的是借口。
“曹大人,白焦氏牵涉的是一桩人命案,这小小的盗窃案孰轻孰重,曹大人不会不清楚吧?”
“白焦氏是杀了人了,还是怎么了?”曹钦冷笑道,“不就是涉嫌作伪证和盗取证物,据本官所知,那些财物也都是白家所有,何来盗取一说?”
“案子一日没有审结,素心斋内所有物品都是证物,任何人不得私吞或者取走变卖,这是朝廷律法,曹大人莫非认为白焦氏可以凌驾律法之上?”张瑄厉声喝问道。
“本官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说,就算案子了结了,这些东西也属于白家,白焦氏不过是提前拿回来而已,何况那些财物又不是什么重要证据?”
“曹大人说不是就不是吗?”
“本官曾经是这件案子的经办人,本官难道不知道吗?”曹钦傲慢的说道。
“那曹大人怎么没有发现杂货房的一具女尸呢?”
“女尸,本官没有发现,素心斋被查封一年多了,这一年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何况案子早就移交给刑部了。”曹钦冷笑道。
意思很明显,这件案子从东厂出去了,就不关他的事情了,你要找,找刑部去。
而且张瑄以前就是刑部的官员,还力主调查过白素心的案子。
“素心斋内财物好像只属于白素心本人吧,曹大人。”赛霄宇插进来一句话道。
“对,曹大人,本官险些被你的狡辩给骗过去了!”张瑄恨声道,“白素心的父亲临终之前将坊主和邻居请到家中立下遗嘱,素心斋作为嫁妆全部交给白素心继承,遗嘱就在卷宗当中,并且有坊主和十几名街坊邻居签名见证,你说素心斋的财物属于白家,这本官承认,但那时属于白素心一个人的,白焦氏以及白家其他人都没有继承这笔财产的权力,就算白素心死了,这笔财产也应该属于白素心的夫家,有处置权的是李家,而不是白家!”
“这个白素心跟李承言似乎还没有成亲吧?”
“他们早已有婚约在先,并且定下了婚期,若不是白新元突然去世,他们早已成亲了!”
曹钦脸色阴郁,他现在有些势单力孤,这个张瑄已经很难对付了,何况在一边还有一个威名在外的判官。
“曹大人,李承言可是我锦衣卫的人。”赛霄宇缓缓的说道。
“白素心不懂律法,本官叫她将财物退还就是了。”曹钦道。
“窃贼盗取来的财物,被抓到了,说自己不小心拿了,不知道是你的,退还,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问罪了?”张瑄讥笑一声,反驳道。
“张大人,你这样咄咄逼人,欺负一个孤儿寡母,这就是你们读书人的品格吗?”
“曹大人不要给下官扣帽子,上至王子,下至百姓,只要是人犯了罪,都要受律法惩处,若是都因为可怜就不需要惩罚了,那还要分辨善恶干什么?”
“张大人,你今天是一定要带走白焦氏了?”
“对,还请曹大人不要为难下官!”
“你可不要后悔?”曹钦咬牙道。
“下官秉公办案,有什么可以后悔的?”张瑄大声说道。
“那本官也要带走这个姓胡的,还有他的这些同伙!”曹钦手一指那老胡道。
“不行!”
“张瑄,你要办案,本官也要办案,我们办的又不是同一件案子,你为何阻拦我?”曹钦怒了,眼中杀机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