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达,老祥,月儿,你们现在外面,等我跟孟岩谈完了,咱们再一起吃饭!”郭怒吩咐一声。
“是,老爷,爹。”
“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这里绝对不会有第三者听见!”进入包间,郭怒说道。
“郭叔,是不是有人暗中在针对你?”孟岩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郭怒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今天小月对我说,她之前一些玩伴们现在都不愿意出来了,似乎都在躲着她,小侄就觉得这有些不同寻常,所以才有此一问?”孟岩道。
“你小子的鼻子比狗还灵。”郭怒点了点头,“不错,是有人对我不满了,想把我从南衙的位置上搞下来!”
“哪些人,郭叔知道吗?”
“虽然不完全清楚,但我心里还是有数的!”郭怒道,“这些人不足为患,你不必担心!”
“郭叔,贼咬一口,入木三分,这一次他们未必能够搬到你,可下一次呢?”孟岩道,“咱们不能给这些人机会!”
“你的意思是?”
“连跟小月一起的玩伴都被长辈勒令保持距离,这说明了这一次要对付你的人背后势力不一般,如果不小心应付的话,还真容易阴沟里翻船!”孟岩道。
“他们无非是弄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来诬告我,可以圣上对我的信任,没有实质的证据是不会定我的罪的!”郭怒道。
“一次不行,就两次,一个人不行,就两个人,尤其是你身边的人……”
“你是说,他们有可能收买我身边的人,来诬陷我?”郭怒悚然一惊。
“往往你最信任的人就是要你命的人,郭叔,你身边最近可有人表现异常?”孟岩问道。
“这个,难道会是他……不会……”郭怒眉头深锁,点头又摇头道。
“郭叔,过去你韬光养晦,看上去没什么威胁,他们才实施缓慢渗透的政策,等把你身边的人都变成他们的人,你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而你现在突然一变风格,高调起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短短数日就将他们数年幸苦给打的七零八落,以宫里那位的脾气,他能忍受得了?”孟岩分析道。
“你说得对,以那位的脾气,恐怕是连一时半刻都忍不了!”郭怒道。
“他可是服侍圣上左右,就这一点咱们无论如何都比不了,何况圣上现在对他宠幸无比,这也是那些人为什么不让家里的小辈跟小月保持距离的原因!”
“这些人都是鼠目寸光,真以为圣上是那么容易蒙蔽的?”郭怒不禁怒道。
“呵呵,恕小侄直言,圣上太年轻了,虽然说是一圣明天子,可毕竟一个生活在深宫大内的年轻人,如何了解百姓疾苦,如何知道朝廷的弊端呢?”孟岩道。
王振怂恿皇帝治国用重典,尚武,尚武是对的,但是如果这个尚武的目的只是为了满足个人的私欲,那就变了味道了!
王振怂恿皇帝亲征,酿成土木堡之变,何尝不是他好大喜功,想过一把开疆拓土的瘾,青史留名的恶果?
大明精锐一战丧失殆尽,之后便是一蹶不振,无力应付北方民族的侵袭壮大。
“瓦剌太师也先的野心越来越大,他迟早是要杀掉脱脱不花这个傀儡自己坐大汗的,到时候,他第一个要攻打的就是大明,对于也先来说,光复大元是他们祖辈的梦想!”孟岩道,“未来,大明与瓦剌必有一战,这一战不会太久,也许三年,四年,五年,以现在大明京营的战斗力,是否是瓦剌铁骑的对手?”
“别人在励精图治,而我们则还在蒙头睡大觉,有人更是肆无忌惮的走私资敌,每年大量的铁器和弓箭被偷偷的运到草原上,进入也先的兵器库……”
“边关大量的军户逃逸,十不存三四,甚至是十不存一,一旦敌袭,指望他们,呵呵,恐怕第一个转身逃跑的就是他们自己!”
“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吧?”
“你是没有亲自去边关看一看,到了那里,你亲眼一看,就明白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了!”孟岩道。
“当务之急,就是整军备战,但是朝中似乎没有人做这件事,锦衣卫的军纪涣散,腐败丛生,当官的克扣军饷,吃空头,甚至还弄出明目来勒索百姓,一旦打起仗来,指望他们保护圣上和百姓的安全?”
“你的话太危言耸听了,京师三营是我大明最精锐的军队,岂容你说的这么不堪?”
“呵呵,郭叔,小侄的话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过几年再看,你还会不会说同样的话?”
“好吧,你说的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清除害群之马,就是割掉烂疮,让新的肌肤生长起来,锦衣卫才能恢复健康,恢复战斗力,到时候才能成为大明的擎天之剑!”孟岩郑重的说道。
郭怒闻言,眉毛轻微颤抖了数下,显然他此刻内心极不平静,孟岩的话就像是一杯烈酒窜入他的喉咙,燃烧了他整个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