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太直了!
冀州军大败而归实力大损,得力大将颜良被擒,如此沉重的打击,对踌躇满志意欲大展鸿图的袁绍无异于当头一棒,现在的问题已不只是冀州军能否对外用兵快速发展,周遭的强敌会不会落井下石都还是未知数,身为冀州牧的袁绍自然如坐针毡。
乍一听宝贝儿子也被抓了,袁绍的焦躁心情可想而知,心头一股邪火总得发泄出来。就算文丑和田丰一点责任都没有,但他们与袁熙一起出征,把少主给弄丢了总是事实,这样的情形下,被袁绍痛斥一顿又算得了什么?难道袁绍心里不明白事出有因?
偏偏正直无私沮授要去触袁绍霉头,还说得直言不讳。
沮授空有一腔正气满腹;纶,偏偏对人情世故没多少概念,抑或信“俯仰无愧于心”而不屑理会,或许可以将沮授看作是一名理想主义者。令人扼腕的是,沮授所投非人,袁绍不仅不是那种胸襟宽广能纳言的良主,还是那种善于做作私底下记仇的主君,“外宽内忌”,偏偏不善于察颜观色的沮授并没有看透这一点,袁绍的掩饰,让沮授还以为自己的言起到了当头棒喝的作用,心头欣慰不已。
现在就是这。
袁绍一张脸涨得通红,了好一会,才一脸“诚恳”地道:“公与言之有理,是我错怪元皓和文丑将军了。”
授又“胜利”了,他再次成功地纠正了袁绍的缺失,但他压根没有注意到袁绍说话的紧握着拳头。
授满意地点点头,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如何解决问题,继续道:“主公,兵败已是事实,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如何将二公子营救出来!”
“臧派来的使者已在馆驿,方才还向属下询问,问主公何时再起大军,与青州府的部队一起消灭凤翔,与前次我们软硬兼施才点头答应,态度大相径庭。属下以为,定是青州府与凤翔城之间已经撕破了脸,两家已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臧洪又没有把握单靠自己的力量消灭凤翔,这才想到了与我们联手。
不过,臧洪的反应未免太激烈了,其中应别有隐情。”
“如何回复来使,还需主公定夺。”
陈容命丧九里山之事,袁绍等人还没有收到消息,沮授显然一时间也想不通臧洪为何如此积极,但他能从青州来使的态度上作出如此推断,头脑委实简单。
事关全局,袁绍很快复情绪,也不再责问田丰文丑。
不~声色地问道:“元皓和公与怎么看?我们该与+>洪再次联手么?”
田丰和沮授交换了个眼色,异口同声道:“不可!”
田丰全程见证了冀州军与凤翔军交战的情形,对凤翔军的实力有着最为直观的了解,沉声道:“主公,前番一战,我等亲眼目睹了凤翔军的强悍战力,以及威力奇大的战争器械,我军新败之际强攻坚城,并不明智。何况,二公子和颜良将军尚在凤翔手中,若逼迫过急,恐有损伤。”
沮授补充道:“主公接掌冀州不过数月,根基未稳羽翼未丰,已先后与北平军和凤翔城打了两仗,两场战争都吃了不少亏,若为一时意气穷兵黩武,恐有负冀州百姓之望,难结名门望族之心!”
—沮授先生不小心又揭起了袁绍不忍卒睹的伤疤,袁绍脸又红了。
“那臧洪心高气傲,上次我军欲出兵凤翔向他借道时,全然不顾主公昔日提携之恩,推三阻四,迫使我们不得不将塔兰部落的战马拱手让出,如今知道了郑阿牛不好惹,想一句话就将我们也拖下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凤翔并非冀州之城,就由得那臧洪一个人慢慢头痛吧!依属下之见,我等应先派人与凤翔交涉,先将二公子和颜良将军救回来再说。”
“我们吃了败仗,还要与一个异人领主讲和?”袁绍心里很不是滋味。
沮授直视着袁绍,目光坚定,口吻严厉:“辽东军赖在渤海境内,以及最近发生在治所附近的连环暗杀事件!主公难道还没看出来,我们现在已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吗?”
袁绍悚然。